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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杀死何晓雅的时候，我正在跟水耀灵谈判。

    去谈判以前，我已经跟季冠霖打过了招呼。毕竟，他十五年前的把柄抓在我手上，害死何晓雅以后调走监控他也有份。帮王猛争取减刑，是必须的。

    而我之所以没告诉王猛是夏烛安算计我，却嫁祸给温思妍，纯粹是怕夏烛安在王猛自首后，继续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小丫头心思太深，我琢磨不透，怕自己斗不过她。可王猛绝对不会这样认为，外一头脑简单地暴露了夏烛安或者去找夏烛安理论，那后果不堪设想。只有告诉他，对手是他斗不过的温思妍，他才不会轻举妄动。

    打点好一切，跟水耀灵的谈判，非常简单：“你跟花阳彻底分手，在大众面前演出愿意接受我的好男人角色。我会想办法拿到花阳的所有证件，暂时送她出国避风头。还有，我会帮你正式起诉花国财、白鑫杰和温思妍。你还记得徐启哲吧？他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新检察官，我会让他亲自帮你打官司。”

    “如果……我不呢？”水耀灵眉目冰冷地站在门口盯着我。

    没错，他甚至没让我和吕爽进屋。而且，看样子似乎正准备欢欣雀跃地去接花阳回家。

    意识到这一点，我不禁悲从中来，凉凉地冲他笑：“那你就试试看，散播违规影音图像，给花楠下药，甚至……果聊，这林林总总算起来，少说也够她蹲上小半年了吧？”

    “一天都不可能。”水耀灵倚着门框冷哼了一声，“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看不到花阳的护照和整个团队飞巴黎的机票，我不介意杀了你，陪花阳一起蹲监狱。还有，其它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插手。”

    听他全程漠然地说完，我原本打算离开。可顺着窗子，我竟然看到了楼下欢欣雀跃奔跑的花阳。

    “她来了。”我意有所指地挑眉望向窗外，转身躲进了电梯旁的安全通道。

    躲在黑暗的走廊里，我看着水耀灵关上门，以为他不会给花阳开门。但他显然没有忍住，还是开了门，甚至温柔地注视着花阳。

    许是余光注意到了我吕爽在黑暗里的影子，他开始口不择言语无伦次地赶花阳走，花阳坚持不肯走，他又把花阳拖进了走廊。

    猜出他或许是故意想让花阳看见我，提醒花阳自己被威胁了，我拽着吕爽迅速跑上楼。断没想到，他竟然一脚把花阳踹下了楼梯，还让花阳滚。

    那个瞬间，想着水耀灵是真的不爱花阳，我又惊又喜。听他给季阡仇打电话，看他冷漠地回屋，他越是无情，我就越是欢喜。

    真的，倘若那次水耀灵对花阳再有半分心软袒护，我都会在水耀灵跟我同归于尽以前，跟花阳同归于尽。

    反正我又不是没杀过人。

    随后的事情很顺利。夏烛安具体跟花楠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总之花楠乖乖把花阳的证件交给了我。我和水耀灵也如约搬进了新家，开始正式筹备婚事。

    当时，我还不知道，水耀灵早就跟徐启哲联系过了。我更不知道，水耀灵特地塞钱让徐启哲把公审日期定在了9月18号，我们结婚的那天。连花阳那本破书的国内发行日期，也是那天。

    发现水耀灵提前回国，我还傻傻地庆幸着，他心里有我。傻傻地帮着他搜集花国财和温思妍的罪证，把他们送进了监狱。

    那段时间，夏烛安没联系过我，成天忙着黏在季阡仇身边，似乎也以为一切都要走向终点了。我们终将获得幸福的终点，花阳终将孑然一身的终点。

    可我不知道，夏烛安比我更早，就知道花阳怀孕了。

    这件事也不是夏烛安告诉我的，而是我和水耀灵在医院撞见的。我不知道水耀灵为什么会去怀疑孩子的身份，但他拉走花阳，显然是想跟花阳说悄悄话。

    幸好，季阡仇及时出现，没让他们有机会说话。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我，终于能放心地去产检了。结果，医生却给了我……一个噩耗。

    孩子……检查不到胎心。也就是说……已经胎死腹中了。

    我当然没敢告诉水耀灵，而是想等机会，把这件事推到花阳身上。

    只要找机会跟花阳吵架，以她的暴脾气肯定会跟我动手，我不愁这个机会。到时候，故意伤害罪，更有把握威胁水耀灵，他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在我身边，日日看着我对他的好，他一定会爱上我。他现在不爱我，只是不够了解我，跟我相处得太少。

    心中审慎地盘算着，把噩耗变成了喜讯，夏烛安那个瘟神却再度找上了我。与以往不同，这个瘟神此番带来的也是喜讯，季阡仇跟她退婚要娶花阳的喜讯。

    我自然乐见其成，她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些，统统左耳进右耳出。

    似乎洞悉了我的喜悦和心不在焉，夏烛安甜甜地笑着威胁我：“难道……王猛的事，你还没吸取教训么？你觉得……我得不到季阡仇，你就能跟水耀灵好好在一起么？记住，只有花阳不好过，你才会好过！季阡仇也好，水耀灵也好，她一个都不能得到！这才是我们最初的目的！”

    其实，这并不是我最初的目的。我的目的，只有水耀灵而已。但……如果我不帮夏烛安，夏烛安又会想办法拆散我和水耀灵，我没有办法拒绝。

    于是，我只有按夏烛安的吩咐，赶在花阳去产检那天，也去产检，还故意跟季冠霖说花阳的孩子不是季阡仇的。

    花阳两次打我的时候，我原本都是想借势装晕的，可季冠霖那只老狐狸在，外一他为了让我不再对他构成威胁，给医生施加压力，让医生说出实情，水耀灵势必会更恨我的。

    想到反正夏烛安让我说的话我说了，让我做的事儿我也做了，花阳要嫁给季阡仇更好，我和水耀灵的关系就更稳妥了。

    所以，那几巴掌我没太往心里去。对我来说，只要能嫁给水耀灵就好。不管医生跟我说了多少次不做手术有危险，我都坚持要等到结婚以后在做手术。

    结了婚，水耀灵即使发现我没了孩子也无所谓。

    至少，当时的我，是认为这个孩子能拴住水耀灵的。因为，我不知道，水耀灵根本从没打算真的娶我。

    甚至拍婚纱照那天，水耀灵在外景地丢下我，冷冰冰地跟我说：“自己回去。”

    我还很傻很天真地以为，水耀灵是要再度羞辱花阳。毕竟，他把花阳踹下楼梯是真的，他怀疑花阳孩子的身份是真的，他为了我差点跟花阳动手也是真的。

    除了不爱花阳，我想不到别的理由。理所应当的，我不认为他跟花阳会有什么。

    直到，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夜后，看着水耀灵一直停在公寓的定位，蜿蜒着迅速逼近民政局，我什么都没想就追了过去。

    我怕，怕他把花阳接了回去，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