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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下去? 如果我那天没帮水耀灵去喝那顿酒,就不会和姜局长起争执,更不会害季阡仇陪我蹲一宿派出所。晓雅有季阡仇陪着、护着,怎么可能遇到流氓呢? 换句话说,当初是我和水耀灵害晓雅被糟蹋,现在是我和水耀灵害死了晓雅。 怪不得水耀灵不希望我知道真相。他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开玩笑,不止是在逗我,更是想蒙混过关。 我们都清楚,我们身上背着一条人命。 晓雅是因为我们一次又一次出事儿的,我原谅不了水耀灵,更原谅不了我自己。 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水耀灵恨不得使尽浑身力气,攥痛了我的手,特别忧愁地小声安慰:“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季阡仇!老子终于他妈找到你了!” 一声醉醺醺的厉喝,打断了水耀灵的话。一抹带满酒气的身影冲进病房,揪住了季阡仇的衣领。 我慢半拍地看过去,看到了晓雅那个酒鬼爹。 以前我还真没发现,这酒鬼有这么关心晓雅。 可是……关季阡仇什么事儿阿? “我告儿你,我家晓雅可不能白死。就算流产,那也是带着你的种流的,她活着的时候你说要娶她,死了,葬礼你也得给办咯,一分钱都不能少给我!” 这他妈说的是什么阿?想拿晓雅换钱也不能睁眼说瞎话阿! “叔,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葬礼不用你cao心,我会办妥。”季阡仇居然纵容了这酒鬼,“要是还有别的事儿,咱俩就出去说。这儿是医院,还有病人。” 我看这场景特来气,可我没立场阻拦。 季阡仇一定为了对晓雅负责,承认了花楠的孽种,答应过晓雅的父亲什么无理条件,哪怕是个无底洞,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填。 目送季阡仇和晓雅的父亲走出病房,我也推开水耀灵的手下了地。 “你去哪?”水耀灵有点儿焦灼地拽住我。 我知道他是怕我回花家什么的,尽量淡定地冲他挤出一丝笑:“我不是没病么?先回家吧,还得准备晓雅的葬礼呢。咱俩的事儿,过后再说。” 水耀灵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张了张嘴,没说话,过来死死牵住我的手。我俩的手,都冰凉冰凉的。 回家以后,我们几次欲言又止,想说说以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行尸走rou地吃饭洗澡睡觉。 其实,有些悲伤,我们只是不说,但它始终都在。 比如,我们都清楚,害死了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晓雅,我们就没法继续一如既往心安理得地在一起。 晓雅的葬礼办在死后第三天,既隆重又冷清。除了我和季阡仇,她没有别的朋友,来的都是她爸妈家的亲戚,和一些跟季阡仇关系不错的同学。 她爸也在,数着葬礼的礼金都快乐开了花,没有半点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水耀灵没来,我和季阡仇扮演着家属的角色,跟吊唁的宾客们答礼。 因为尸体已经摔得不像样子,省去了瞻仰遗容的步骤,直接送去火化入殓,没看到脸,我依然觉得很不真实。 一直到葬礼结束,我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再哭,只是呆呆地盯着晓雅的遗像。 完事儿吃饭的时候,我本来想先回家,解决跟水耀灵的事儿,季阡仇突然拉住我,跟我说:“晓雅是给咱俩留了话的。那天那大叔在,你情绪还不稳定,我当时没敢给你看。” 季阡仇说着,掏出了晓雅那部旧手机,画面定格在一条没发出去的短信草稿上。 是几句很简单的话:“对不起。我不负责任地先逃跑了。如果遗愿有用的话,我希望我的阳哥,能替我陪我的驴哥,走完余下的人生。” 看到阳哥和驴哥这俩词儿,我好像瞬间看到我们仨当初横行猖狂的岁月,眼泪珠子立马跟不要钱似地噼里啪啦往下掉,感觉随时都能哭抽过去。 季阡仇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知道,现在说这话不合适,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 怎么考虑? 因为晓雅的死,我能不能跟水耀灵继续都是个问题,哪来的脸跟你重修旧好? 就算是晓雅的遗愿又怎么样?让我在她死后跟她最喜欢的人在一起,未免太残忍了。 晓雅一死,什么都变了。突飞猛进的关系暂停了,决裂过的关系也不可能回到原点。 所以,我把手机塞回季阡仇手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生怕他还不能死心。 季阡仇没说话,伸手拉了我一把,我甩开,脚步踉跄地跑出饭店,眼泪还他妈没舍得停。 幸好季阡仇没追过来,幸好水耀灵不在我身边,不然他俩准以为我是舍不得他俩才哭的。 觉着自己这会儿还有闲心自我开解,我笑了。笑得有点儿疼,五脏六腑绞着疼、颤着疼、变着花样疼。 疼得我直不起腰,疼得我蹲在地上缩成一个球,疼得我冷冰冰地僵在原地,像极了盒子里的那抔白灰。 原来,人和人之间,真的是有气数的。 无论我怎样心无芥蒂地信任水耀灵,无论我多么刻骨铭心地爱着水耀灵,我们的气数……也许……快要尽了。 像我和晓雅、季阡仇三个人纠缠不休的青春岁月……气数已经彻底尽了一样。 不知道自己像乞丐一样狼狈地蹲在街边抱着膝盖哭了多久,突然有人咯吱咯吱踩着积雪走到我面前。 我抬起头,看到了笑容倾国倾城,五官仿若笼着一层妖娆毒气的温洛诗。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递给我一张鬼画符似的检查单:“我现在真怀了他的孩子,你是不是……愿意跟我聊一聊了?” 第054.连重来的机会都没了 我说过,我相信水耀灵。我也说过,我和水耀灵即使要分要散,也轮不到第三个人指手画脚地瞎掺和。 我俩的信任,还不至于薄弱到,单凭一份阳性的妊娠试验结果就被摧毁。 哪怕丫拍在我眼前一份b超,孩子也说不准到底是谁的。我真不信她一女明星,愿意放弃钱途生孩子。 所以,我抹掉眼泪冲她笑:“我说大姐,你这套路是不忒老了点儿?怀孕自杀的万年老梗,我一写段子的都懒得写!我知道你演惯了白莲花,不会使坏。你要真想玩儿新花样,可以求求我,我愿意教你。” 温洛诗有点儿花容失色,脸上倾国倾城的笑,渐渐绷不住了。 她顿在原地身形微晃,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如果……我告诉你,轮j何晓雅的那伙混混,是王猛手底下的人呢?” 王猛?不可能!他那天跟我和季阡仇在派出所蹲了一宿! 搞不清温洛诗到底想干嘛,我拍拍发麻的膝盖站起来,开门见山地说:“就算你是个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