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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揣着塞了报纸的红包去陌生人的婚礼蹭饭,基本上一桌子谁也不认识谁,都是各种远房亲戚,吃完我就偷偷溜走。 这次我也没什么不自然的,随便找了一桌坐下,跟大家哼哼哈哈地打招呼。 我不敢轻举妄动。水耀灵先前当众否认了和温洛诗的恋人关系,这会儿却跟温洛诗订婚,已经够打脸的了,如果我贸然搅局,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坐实我的小三儿身份。 所以,我只是静静听着一桌子人东家长西家短,在拥挤喧哗的人群中偷偷寻觅晓雅的踪迹。从她刚刚在电话里的口吻,我听得出,她不是人已经到了,就是准备来搞破坏。 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必须阻止她,温洛诗绝对不是她惹得起的。 席间在宾客们的闲谈中,我侧面了解到,温洛诗原本是个农村孤女,后来被当年下乡的温检察官收养,才成为如今的天后巨星。而她的养母温检察官,是海城政界响当当的女包公,温思妍。 无论在任何地方,像她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想弄死我和晓雅这样的小喽啰,简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哟!国财!你瞧这是谁来了?” 一道沙哑彪悍的“娇笑”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头,看到煤气罐成精一样的白鑫杰,一张大饼脸搽得红红白白的,穿着大黑貂,一手挎着花楠,一手挎着花国财,踩着小碎步,左右摇晃春满乾坤地走了过来。 花国财穿一身剪裁得体的昂贵西装,叼着支雪茄,捧着杯红酒,高大魁梧的身形虎虎生风,跟白鑫杰和花楠一起站定在我面前,用严肃的眼光冷冷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先开口说话。 两年多没见过,他身上暴戾的匪气更重了。黝黑的国字脸即使肌rou绷得再紧,也掩饰不住岁月留下的褶皱,nongnong的灰白眉毛斜飞入鬓,上吊的凤眼锐利而森冷,下耷的嘴角像一道疏离冷漠的堑。 沉默的对视中,花国财缓缓推开白鑫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怕他打我,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我跟花楠亲嘴儿的事儿,估计是他这辈子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他肯定不会轻易饶过我。他特壮,当年都能一嘴巴子把我从卧室扇到厨房,就算现在他老了,我也必然打不过他。 正琢磨着怎么能免受皮rou之苦,花国财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结结实实给我一个拥抱。 我先是吓得一哆嗦,然后立马狠狠挣开。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恨意,更怕吃没必要的亏,我仍旧一句话也没说。 花国财拥抱着空气的手颤了颤,嘴边掠过一抹假惺惺的苦笑:“阳阳,我已经把你妈接回来了。你跟楠楠和小阡的事儿,我都不计较,你想跟谁在一起都可以。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究竟还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嘿!真新鲜!花国财这个老人渣居然也会主动跟我低头? “你从这儿跳下去吧。”我笑着在一众达官显贵里站起来,指向身后的窗口,挑衅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不敢。 他舍不得他的女人、他的江山、他的钱。 结果,他却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走过去跳上了窗台,一条腿踩在外面。 我完全不害怕,更不难过,我甚至希望他跳下去,甚至兴奋地期待着他最好可以摔得四分五裂,脑浆四溅,血rou模糊……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衣着华贵得体、气质优雅威严的中年女子,把他拉了回来。 我正好奇这半路杀出的是哪个庙里的姑子,那女人忽而不屑地回头剜了我一眼:“你们的家务事,请回家解决,不要破坏我女儿的订婚宴。” 于是,我知道了,她就是温洛诗的养母,温思妍。 这么尴尬的气氛,这么多期待的眼睛,我如果继续沉默,不做出点惊天动地的还击,实在太卡脸了。 看看花国财,再看看白鑫杰母女,我最后盯住温思妍的眼睛,特风尘地悠悠说了句:“我阿,已经跟你女儿的未婚夫,睡过了。” 话音还没落,温思妍顺手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整个餐厅的人都听见了。 瞬间我就炸了:“妈的!你算什么溜溜?花国财都不敢打我!” 我扑过去要还手的时候,有个人影敏捷地冲过来把我摁住了。 见花国财和白鑫杰、花楠都稳稳在原地站着,我有点发懵,没反应过来是谁这么多管闲事。 直到听见水耀灵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他妈可悲。 他说:“别闹了。” “凭什么不闹阿?你他妈弓虽女干*了我!转头跟别人结婚!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嚷嚷着,刚想挣扎,温思妍反手又甩了我仨大嘴巴子,迅速得跟千手观音似的,我根本躲不开,那股狠劲儿,我都怀疑丫从政以前练过如来神掌。 在这“啪”、“啪”、“啪”三巴掌里,围观群众别提多热闹了。 花楠好像是要过来帮我,但被白鑫杰幸灾乐祸地拉住了;我亲爹就站在那瞅着他姑娘挨打,屁都没放一个,还特花痴地瞅着打我的老贱人;水耀灵死死按着我,眼睛里写着假么假事的哀伤和怜惜;温洛诗站在水耀灵和她养母身后,对我露出了蒙娜丽莎的微笑。 我知道,我斗不过他们,最后特平静特无力地说:“水耀灵,你松开我,别让我恨你。” 水耀灵估计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听了我的话立刻就松手了。 可我还没站起来,突然又一抹人影蹿了出来,我还没看清,只听一声惨叫,花国财轰地倒了下去,肚子上插着一柄西瓜刀,血哗哗往外淌,跟自来水似地。 紧接着,我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晓雅。 她正面色苍白地盯着花楠,眼神里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庞大恨意。 第034.不止我和他流着一样的血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花国财痛苦难捱的表情,看着周围一张张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脸,我从随大流的懵逼,渐渐转为扭曲狰狞的放肆大笑。 对我来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花国财快死了,这让我由衷地喜悦。 这种喜悦,该怎么说呢?就跟天朝人民终于盼到靖国神社倒台似地,像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我没有人性,也不相信人性。 我质疑生命,更唾弃生命。 从前,我以为,我爱我妈,爱晓雅,爱水耀灵。这一秒,我才发现,我谁也不爱。 我没法去爱任何人,包括我妈。哪怕她为我牺牲大好年华,为我失去最爱的男人,我也不爱她。我甚至有点恨她,像恨花国财一样。 我恨他们,不经我的允许,就让我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 在这未曾有一个角落可以供我存活的世界,我从来没真正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