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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襟微开…… “那个贱人……” 她听到自己将被视作玩物赐给别的男人,脑子里只剩下激愤已经不太清楚,大门敞开了还想口吐狂言,当即被晏几的人上前强行封口绑上肩舆匆匆抬出。 殿门口众人一时间神色各异。 闻殊被苏谣未完全脱口的“贱人”给刺痛,现在他也看清了,那不过是个癫狂的疯妇,也敢自称名门之后?简直是笑话! 而晏几在离开前跟宋祁再次对视了一眼,殷季离隔得远看不到, 那眼神里是互相的一种确定。 “带走!” 晏几不再逗留。 宋祁则是侧身让过, 迟一步才迈进大殿。 “臣宋祁参见吾王!” 他大步上前, 就像是在军队里拜见上峰似的, 在王座前方十步处站定之后才潇洒一撩官服下摆,“啪”地一声单膝跪地。 殷季离难得露出个笑模样,“宋卿免礼。” 在他眼里, 宋祁是个年轻后辈,从小就是个板正性子,向来不跟人来虚的。即便封了冠军侯,见君王可免跪礼,但他历来都是一板一眼地按照从前的礼节来。 所以宋祁虽然从不站队,却是殷季离最放心的一个。这次他想要彻底收回兵权和四方治权没错,但只要不出意外,宋祁的命他是打算保住的。 见宋祁起身,殷季离才幽幽道,“说起来宋卿与苏将军还是有故的?” 他知道如果不先开这个口,宋祁即便亲眼看到了刚才一幕也不会多问半句。 宋祁神色肃穆,双目微敛却是直视天子。 “将军于宋祁有如生父。” 换个人这么直言不讳,殷季离估计要忌惮了,毕竟那位苏将军可是他亲自设计除掉的。但那是宋祁,他自认为看人颇准,于宋祁而言永远是“天地君亲师”,国家大义是不可动摇排在首位的。 如今大殷天下都是他殷季离铁血峥嵘、从外敌手中救下来的。若不是他,四邻蛮夷怎么可能老老实实龟缩着不敢出来? 若没有他,还有谁能取而代之坐稳这个江山? 他那个刀都提不动的文弱儿子吗? 所以殷季离有恃无恐,耿直如宋祁,就算是直接要他的命,只要是为了家国天下他也会慷慨就义。 “哈哈哈,那这回孤王让你大老远跑一趟也是值得,” 殷季离盯着下首站得高大威猛的宋祁,“有个人宋卿想必是很想亲眼见见的。” 他这个关子卖得半点不真诚,天底下谁不知道苏将军的女儿现在就在天都? 宋祁于是抿着薄唇没说话。 装不知道太假;但知道是知道,却要他如何接口? 难不成还要在即将把人纳入后宫的天子面前说——是呀,臣也很想亲眼见见养父的亲生女儿,算起来还可以叫她一声妹子呢…… 殷季离心怀大慰,觉得面前这个莽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反应都在自己意料之中。 “不过不急,等宋卿休息两日,宫宴那日自然有机会让你们‘兄妹’团聚。” 兄妹什么的,这些话殷季离自己说得,别人说不得。 宋祁继续板着脸,听心血来潮的天子唱大戏。 “至于方才那疯妇,宋卿不必介怀,将军之女倾世绝伦,当然不是随便谁来就可以冒充的。” 听到这儿,宋祁知道该自己开口了,“王上,方才……” 话到嘴边又顿住,似乎有些犹豫。 “呵,东淮侯带人抄平南侯府的时候从薛贼后宅里冒出来的,口口声声说她才是将军之女,身上还有胎记为证……” 殷季离慢条斯理,故意丢出些线索给他,然后满意地看到宋祁脸上露出思索神情。 牛一样的脾性,遇到疑点不刨根问底就不是宋祁! “王上,臣有一不情之请。” 宋祁刚毅的浓眉蹙紧,又单膝跪下来,“可否将方才女子交由宋祁处置?” “啪!” 一声巨响,是殷季离突然摔了手边的玉石摆件。 “宋卿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孤王识人不清,连将军之女也会认错不成!” 反正自己喜怒无常已经名声在外,殷季离演戏演起来得心应手。 “臣,不敢!” 宋祁双膝跪下来,视线低垂。 “哼,那疯妇孤王已经赐给东淮侯。想要人就去找晏几要吧!” 殷季离宽袖一振,转身负气离开。 宋祁耳尖轻颤,直到确定人已经走远才抬起头重新站起来退出大殿。嘴角的冷笑只是轻轻一勾就消失无踪。 从王宫出来之后就他就策马直奔王城最大的酒楼,诸侯无召不得入京,难得来一次,自然是约了从前同袍要聚一聚。 他进酒楼的时候余光朝周围扫过,果然发现了有被跟踪的痕迹,恐怕如今三位侯爷,加上苏谣都是在殷季离的密切监控之中。 但宋祁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发觉,自顾自进了酒楼。 跟着他的耳目观察了很久,发现确实是陆续有曾经宋祁的旧部上楼,甚至还混在酒客中路过二楼包间外探听,里面的确传来诸如“侯爷我敬你”、“侯爷干了这杯”之类的觥筹交错声。 谁也不知道,就在探子们松懈的时候,宋祁已经从酒楼包厢的窗户偷偷翻出去,踩着民居屋顶斜跨两三个街坊,最终钻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那里正好是先一步出宫的东淮侯在王城放养的小情人的居所。 已经有探子朝殷季离回禀,说晏几出宫之后就让人把“苏谣”送回行馆,自己去会情人去了。 小院深处一间厢房,晏几听见动静就站起身,正好看到推门而入的宋祁。 “尾巴可干净了?” 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有没有被人跟踪,语气熟稔,完全不像是一东一北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其实他们在入天都之前已经秘密见过一次。 只不过那次露面的还有王子闾。 晏几路上遇袭,心中疑窦已生,这个时候处在同样境地的宋祁主动找上门来,话匣子一旦打开,结盟不是难事,毕竟大家都怕“狡兔死走狗烹”。 而主动要求结盟的宋祁王子闾一方,当然要抛出确凿证据,不然就算结了盟,那也是塑料花盟友。 当时王子闾朝晏几摆出的第一道证据就把他震住了,竟然是消失的南军虎符! 他们给出的说法是薛成风早就察觉了殷季离想要拿他开刀的意思,暗中向一直保持中立的宋祁示好,这次被天子召唤入京他就感觉不妙,提前就跟手下军士打了招呼。 他离开之后每日都会往南江城放飞信鸽,哪天信鸽断了就说明他已经出事,让手下立刻撤离找冠军侯接应。 晏几听得心惊,但也没完全信服。 于是“假苏谣”就又被男人们拿来做文章了。 殷季离以为他是布局之人,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