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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带,陆浣晨将手中的川贝收好,回头看了一眼木言,还是跟着霜月离开了。 一直等陆浣晨喝完了药,霜月才忍不住开口:“您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多危险。” 陆浣晨不为所动:“木言是付陈先生的徒弟,有什么好危险的。” 霜月将一早准备好的蜜柑递了上去:“前天来的时候那些村里的孩子不都朝着他扔石块吗?我去打听了一下,这村里人人都惧他畏他,也只有付陈神医是个软心思,才这般待他罢了。” 陆浣晨拿起一个蜜柑:“那他可有做过什么具体的坏事?” 霜月一怔,继而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陆浣晨抬眼看了一下霜月,“一个人,能单从别人对他的评价,或者他的外貌就能看出来是非吗?” 霜月想要反驳,但细想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她不忿地撇撇嘴:“罢了,反正从小我就说不过您,什么理在您哪儿都能给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他的为人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清楚他的过往,就连付陈神医也只是三年前外出采药时捡到了他,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人,我怎么敢让他近您的身。” 陆浣晨剥皮剥到一半停住了:“三年前?” 霜月微愣片刻,立即就反应了过来:“您想什么呢?怎么会是他,不可能是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霜月的脸色顷刻之间变得煞白。 三年前还有他脸上的疤痕,这两点巧合就足以让人心生疑虑。 陆浣晨抬眼看了看屋外,起身关上了门窗,才转过身来对着霜月说道:“这件事你不准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易久,听到了没?” 陆浣晨对霜月很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候,霜月迟疑着点点头。 魔教的人向来是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如果让他们发现了这个中巧合,就算木言只是被冤枉的,也一定难逃一劫。 “可是大小姐,万一他真的是……那该怎么办?”霜月可不会忘了三年前魔教的那场灾难,她虽未亲身经历,却也听闻过不少大祭司的凶残手段。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那大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他不是他。”陆浣晨道,“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认不出。你莫要多想,我不让你说,只是害怕图惹是非,就算你再讨厌木言,也不希望他平白无故被人夺了性命吧?” 霜月听到陆浣晨的话终于放下心来。她点点头,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说出去。毕竟她的心肠还没有硬到眼看着一个人无辜地死在她面前。 这一边霜月因为对陆浣晨的绝对信任而彻底放下心来,另一边的陆浣晨却起了疑心。她面上虽然不怎么表露,但私下里却对木言更多了几分关注,经常趁着无人的时候看着他在院子里忙进忙出,不放过丝毫值得怀疑的瞬间。 当年陆西白是与三立一起离开的,如果他就是陆西白的话,那么三立去了哪里? 带着这些疑问,陆浣晨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木言。不过木言的性格并不像陆西白,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反而与沈西泽有些相似。 这天霜月陪着陆浣晨针灸回来,在途经三别院时,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杂乱声响,陆浣晨只看了一眼,就被霜月先一步挡住了视线。 “不管我们的事,走吧,小姐。”霜月道。 陆浣晨看着霜月脸上些微的慌乱,轻轻推开他,却看到院子中摔在地上的人正是木言。木言跪在地上一片一片拾着破碎的药罐,大门正对的房间前,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用手帕掩着口鼻:“下次换给人来送药,莫怪我家少夫人生气,看着你这张脸,她的病能好得快吗?”她话还没说完,屋子里伴随着骂嚷的声音又扔出来一个花瓶,避也不避地刚好砸在木言身上。 木言被这样羞辱也没有半分脾气,他就好似听不到感觉不到,就和那日在清静院门口被一群孩子扔石子时一样。他安静地捡起地上的碎片后,便端着盘子走了出来。走到门口,他的视线好巧不巧与陆浣晨对了个正着,木言慌得低下头,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陆浣晨一甩袖子,理也不理霜月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霜月噤若寒蝉,安分守己地跟在陆浣晨身后,再不敢多言一句。 第003章 -31 “大小姐,这里毕竟远离魔教,那人是官府的人,所谓官不与民斗,我不想让您看见也是害怕……害怕……”霜月看着面无表情的陆浣晨,辩解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那有那么多理由。”陆浣晨一眼就看透了霜月的小心思,“你只是不喜欢木言罢了,所以才不想让我看见。” 霜月一脸不服气,但却又不敢再辩解什么。 “如果换一个人,一个你喜欢的,或者说所有人都喜欢的人被这么对待,你还是一样的反应吗?”陆浣晨的眼中平波无澜,但却似乎带着某种直指人心的穿透力。 霜月被说得哑口无言,半晌,她才弱弱地回击:“如果……如果不是那人与大阁主有几分相像,大小姐也不会管这种闲事。” 陆浣晨却没有半分被戳穿的尴尬,她点点头,坦坦荡荡地直视着霜月:“没错。” 霜月:…… 陆浣晨收回目光,拿着桌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三别院住着的人是谁?” “是尚书府家的二夫人,因为婚后多年无子,所以瞒着其他人借由外出祈福的名义来寻求付陈神医的帮助。”一早易久他们就把情况给摸透了,毕竟在这里治病的是魔教大小姐,江湖上多的人想要她的性命。 陆浣晨垂下眼帘,把玩着手里的茶盏,默不作声。 霜月以为陆浣晨是动摇了,立马道:“大小姐,就算您解决掉这一个也没有用。整个清静院除了您都是木言帮着煎药的,他的脸长得不讨喜,性子又阴沉沉可怕得紧,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并非他人。” “清静院难道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吗?” 霜月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清静院这么大,付陈无了又名声在外,慕名来学医的学徒并不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付陈无了倒是超脱凡俗之人,一心向善对等级尊卑没有什么分别,但是他手下的弟子却大有不同,毕竟人都是拣软的欺,那些个住在清静院中的贵客大多非富即贵,难侍候得很,这种服侍人不讨好的差事理所当然就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