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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则嘛……就是事关谈家了。 高府这里有一处崔旻自己的小书房。 这个书房是高孝礼特意备出来的,因崔旻如今入了朝,又是步步高升,一向登门来往的人也不少,总不好每次都领到他的书房去,故而就划出来个半大的院子,给崔旻腾了个小书房出来。 崔旻此时和燕翕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四目相对,还是崔旻先出了声:“你这么坐了半盏茶时间了。” 燕翕面不改色,没有笑,也没有不悦,思忖再三,开口竟先提了谈家的事儿:“昨日太子与我说,谈家上上下下使银子托关系,想把谈昶旭从案子里摘出来。” 听闻此言,崔旻眉头紧锁:“他们疯了吗?” 谈昶旭的案子,是陛下亲自过问了的。 下了大理寺大牢,也是陛下的旨意。 谈家在这个案子上动手脚,那不是找死吗? 燕翕摇了下头:“太子进了一趟宫,听太后的意思,这里头连皇后都脱不了干系。” 崔旻倒吸一口凉气。 谈皇后才立了多久……她自己不是没经历过事儿,怎么会这样大意? 几个月前她托成娇带东西出宫时,刘光同就说过,谈氏被陛下限制了自由。 难道她自己不知道轻重吗…… “皇后怎么会……”崔旻的声音越低下去,“那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本来太子告诉我这件事,是因为我要娶永平,这就少不得跟谈家缠到一起去,”燕翕叹了一声,“你也不是不知道,临江王对穆贤皇贵妃感情很深……昨天我们商量了一下,临江王要上折子也好,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是在谈家使劲儿的时候,给他闺女找婆家呢?” 一个念头乍然闪过,崔旻身子猛然一僵:“他是给谈家找靠山?” “所以我想,临江王看上的,应该是万阁老的小儿子,而不是我。”话到此处,燕翕便有些忿恨起来,“可他的算盘落了空,倒白把我套了进来。” 燕翕咬了咬牙。 临江王要真是这个盘算,那今次可就真是把燕翕给坑了。 可是谈家呢……谈昶旭出事,如果没人告诉,临江王怎么会知道的? 陛下不动宗亲,可这不代表会放过谈家。 本来甄家刚倒,要动谈家也不会急于一时,可如果谈家到这时候还不安分…… “谈家,危险了?” 428 缘分有天定 燕翕起先的时候摇了下头,可旋即就又面色凝重起来。 崔旻看的不解,就追问了两句:“摇头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谈家不会有事?可……” 只是他话没问完,燕翕已然长叹一声,截住了他后面所有的话:“这件事情,太子也拿不准,我过来想问问你怎么看。” 崔旻一时就什么也不说了。 不是他防备心重,实则是如今谈家和崔家又有了姻亲的关系在,每每提及谈家,他都不得不带着小心。 燕翕是个不问朝政的人,虽然跟着去了一次江南,从江南回来后,太子殿下也果真入朝听政,可燕翕该做什么,崔旻并不信他自个儿就全忘了。 一个伴读,长到了快二十岁,也用不着事事都伴着太子了…… 他说这事儿是太子拿不准,他想来问问…… 崔旻拧眉:“是太子殿下叫你来的。” 不是疑问,也没有厉声的质问。 崔旻端的平静,只是眼底有波澜掀起。 燕翕额了一声,没回他。 于是崔旻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果然是这样吗?” “实际上太子只是觉得你机敏,他去了一趟江南,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可是一回来,天就变了……”燕翕顿了顿,神色复杂的看向崔旻,“甄氏毕竟还是他外祖家。如今刚安稳了两日,他入了朝,听说了谈家的事……崔旻,太子是在朝上听说这件事的。” “啪——”崔旻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就断了。 谈昶旭的事情,已经有人上疏参奏了…… 他有些坐不住,腾地一声就已经起了身:“我去一趟谈家。” 燕翕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变了脸,看着崔旻迈开腿要走,他立马随着起了身,拦在他身前:“我知道你jiejie做了谈家宗妇,可这时候情形不明,你敢去谈家走动?” 崔旻脚步一滞,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明白燕翕的意思,诚然,燕翕话里没有的意思,他想的也要多。 从严竞,到立后,再到崔溥孟夔,最后乃至于甄家——一桩桩一件件的,哪次不是陛下暗中授意? 谈家新后初立,又刚跟崔家结了亲,何况如今甄氏一倒,谈家就是一家独大。 没人背地里授意,谁会在这个时候去参谈家一本? 可万一要又是皇帝干的事儿,他现在跑去谈家……皇帝发了恩旨,许他家中休养,如果真是这样,他只怕,休养也是个试探…… 燕翕见他如此,便知道什么话也没法说下去了。 本来他还想再问一问薛成娇的事情,可他没料到,谈家的事情会对崔旻有这么大的触动。 他接触崔旻这么久,还没见他急成这样的时候。 于是他抬手压了压崔旻肩头:“既然是情形为明,你自己也不要太着急,我听说你舅舅今日也没去部里,去问问他,到底是经历事儿多的人,总比你有看法。” 他说完后,连退了两步,又看了崔旻一眼,无奈的摇了头,转身便要离开。 可崔旻却站在眼底,盯着他后背,目不转睛,突然问了句话:“其实你今天过来,是太子的意思吧?他是让你来试探我的,对吧?” 果不其然,崔旻的话掷地有声,砸出那种沉闷的响声来,激的燕翕一个哆嗦,身形立时就僵住了。 燕翕缓缓地转过身来,眼底有一丝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可还是被崔旻捕捉到。 崔旻扬了唇,嗤了一声:“可你觉得既是君子之交,就该坦坦荡荡,试探的话你说不出口。而今我带病在家休养,又是外人眼里的双喜临门,”他说到这里时,顿了下,打量着燕翕,半晌才又接道,“如你所说,我舅舅经历的事要多,这时候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