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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机在撞击时屏幕彻底裂了,现在打不开。 秋蓝把手机解锁给他,韩沛拨了秘书的电话,公司有事,秘书昨晚先回来了,他吩咐秘书,给他带手机和笔记本到医院。 本来还要给秦书打个电话,想跟她说一句,他早上赶不回去看她,号码都拨了出去,他又立刻摁断。 怕她会瞎想,等秘书带来手机用他自己的号码打。 韩沛把手机还给秋蓝,“没事了,你回去吧。” 秋蓝肯定不会走:“今天周末,我没什么事,在这陪着你,有什么事你吱一声。”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砰地一下被推开。 韩沛和秋蓝同时转身看去,秦书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弯腰扶着门,大口大口喘气。 一路上跑过来,她差点就要死过去。 跑了五六里路,楼下电梯排队,她跑楼梯上来的。 十八楼,要了她的命。 现在心脏又慌又疼,跟谁使劲撕扯了一样,疼的受不了,感觉下一秒就能窒息死掉。 看到韩沛好好的站在那里,秦书松了口气,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跑岔气了,实在一步也走不动,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她顺着门跌坐下来。 韩沛愣了,来不及想那么多,大步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擦擦她额头上的汗,用手背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去:“你急什么。” 秦书搂着他的脖子,死死地抱着,上气不接下气:“伤到...哪儿了?” 韩沛捋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没事,就点皮外伤。” 秦书哽咽了下,点点头,还好没事。 她气息不稳:“那你去问...医生要个氧...气瓶来,我快不行了。” 韩沛:“...” 第二十七章 韩沛一直给秦书捋后背, 抵着她的额头,心疼道:“歇会儿就好了。” 他不知道她跑了五六里路,就以为她是从楼梯爬上来的, 肯定累,尤其是她这样不爱运动的人, 但不至于要吸氧,缓缓就没事了。 再说那个氧气瓶,对正常人来说,吸了跟没吸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秦书泪眼朦胧, 心口窒息的疼,快受不了了, 几乎是朝韩沛吼出来的:“不行!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韩沛:“...” 秋蓝认出眼前这个女孩, 就是那天在酒吧弹琴唱歌撩sao韩沛那个。 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勾搭上了,现在这些女孩,正经的不行, 哄男人倒是一套一套的,爬个楼梯都能累到要吸氧。 还真是矫情。 韩沛安抚着秦书的情绪, “好, 床头就有, 马上给你弄。”转脸让秋蓝去喊护士过来。 秋蓝瞥了眼秦书, 还是不情不愿出去找护士。 秦书坐在地上, 眼泪唰的一下又掉下来。 韩沛一愣, 给她擦擦泪, “护士马上就来,忍着点儿,不许哭。” 秦书也不想哭,长这么大她很少这么矫情的掉眼泪,就是当初贺竞南拒绝她,她都隐忍着没掉一滴泪。 她眼睛不好,不能老哭,可今天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了。 看到他手臂那样,就难过的不行。 出车祸的是他,劫后余生的却是她。 “还哭!”韩沛给她轻揉着眼睛,她眼睛不好,他见不得她哭,刚才说话的语气也就莫名冲了点儿。 秦书一下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就想发泄出来:“我不是哭你,我是哭我自己呢!” 韩沛:“...” 心里疼的慌,却忍不住笑了,“哭你自己做什么。” 秦书仰头看着他,用力揉着心脏那地方,还是闷疼,没忍住爆了句粗话:“我特么的都要累死了,我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医院,又从一楼跑上来。” 长这么大没这么跑过,她从小眼睛不好,体质也差,跑步简直就要了她的命。 韩沛愣怔,没想到她跑了那么远。 也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心口被挫伤的地方疼,亦或是别的,反正整个胸腔都难受的不行。 这种难受只有爷爷当初被推进抢救室有过一次。 秦书擦擦眼泪:“韩沛,也就是你,换其他人,死了我也不会这么跑,为了别人搭上我自己命,值吗?!不值!我刚坐地上时真感觉自己要挂了,我就想,我怎么那么傻,万一我真要挂了,你以后还是会娶妻生子,早不记得我是谁了,我那么拼命做什么!” 越说,情绪越有点崩溃。 一路上被吓的,就怕他真的不行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离别,那种疼钻进了骨头里,痛彻心扉。 当跑到病房,看到他好好站在这里,突然就特别委屈,她自己都捉摸不透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里,也许真怕就从此失去他。 她知道高速上出车祸活命的几率太低了,因为车速太快,尤其坐后座的人,几乎没人系安全带,一旦出事,就真的要了命。 韩沛把她的头轻轻按在怀里,理解她情绪这么激动,一路上不止累,还有担心受怕。 他体会过那种滋味,当初爷爷被推进抢救室,他也是一路跑到医院,当时电梯那没人,他都忘了要坐电梯。 他摸摸她的头:“你真要挂了,我不会再结婚。” 秦书猛地抬头,瞪他一眼:“那是我现在还好好地,我要是真挂了,你肯定就不这么说了,哼!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 韩沛:“...” 本来心里还不是滋味,硬生生被这话给气笑了。 韩沛给秦书擦擦汗,“起来,地上凉。” 秦书抱着他的脖子,不动,“起不来了。”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心脏还是闷疼,整个人快虚脱。 韩沛半起身,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要抱她起来,却被秦书拒绝了:“你别使劲啊,你胳膊还伤着呢,不要你弄,我歇歇自己起来。” 她现在是爬都爬不起来了,全身瘫软,又累又吓。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会坚持跑了那么远,当初大学八百米测试,她放弃了好几次,跑了一圈就实在受不了。 今天就是累到快要死过去,她都没停下来。 就怕晚到一秒,也许这辈子就跟他错过了。 要不是伤的特严重或是已经无力回天,她觉得方慕和不至于一大早就非得让她来医院。 在来的路上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也终于理解了,有时医院抢救室外面那些嚎啕大哭的家属,因为知道没希望了,自己先崩溃了。 人这一生,也许只有自己经过那种意外来临的生离死别,才能真正领悟,什么是活着就好,其他的都可以不再去计较。 “你放手,没事的,我不冷,跑了一路现在身上都是汗。”她轻轻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