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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迎璟的声音:“你手还疼不疼?” 初宁冷哼。 “别哼了,不会疼的。我控制好力气,我才不会让你疼。” 初宁转过头,“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我从不胡说,以后也不会让你疼。”迎璟侧卧在地上,背对着,他的肩胛骨像一座隆起的山丘,颈后的那根椎骨微微凸起,一条线笔直利落,很有力量感。 他闭上眼睛,“我睡了,你也别熬夜。” 伴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渐起,好像也预示着一晚的硝烟慢慢平息。 初宁总结回顾了一番,最后心绪淡淡散开,就像是一个冷笑话,听过了,就忘了。 她凝聚心神,重新投入工作。 凌晨三点才忙完,这一觉睡到第二天稍晚。等她起床,迎璟已经走了。桌上还留了一张字条: “上午有课,我回学校了,锅里给你热着rou包子,你要吃早餐啊,不吃早餐是会破产的哦!” 什么鬼。 把纸条翻了翻,哟,背面还有一行字儿呢。 “怕你手机没调静音,所以没给你发微信。怎么样,我是不是很体贴。” 后头还画了一个大拇指。 “幼稚。” 她边评价边撩开窗帘,窗外,阳光万里,是个大晴天。 这份愉悦心情持续没多久,在接到公司电话后戛然而止。 电话里听了个大概,初宁心里一沉,拿起车钥匙,“好,我就来。” 数月前,公司签订的那张VR眼镜订单的供货链出了纰漏。这事儿说来话长,当初跟徐有山签合同,就是看中他在供应市场上的门路。说白了,本质是个非常简单的合同,一个有渠道,一个提供资金,再按效益比例分成。 “第一批报价单上,成本高得离谱,不管是零件还是技术资金,甚至运输费用,都比市场高五个点以上。”初宁一到公司,秘书就作汇报。 “市场部第一时间提出了质疑,但对方拿出了全部的底单,价格一致,说是生产的工厂提升了报价。” 初宁翻了几页,心里已然有数,皱眉问:“谁同意的?” “他们说,是您。”秘书为难开口。 初宁面色难看,但细想一番,猛地怔住。 秘书继续:“对方说,当时跟你沟通过这件事,就在您办公室。您说,生产工厂的选择,让他们全权负责。” 初宁隐约记起,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徐有山在前期,沟通工作相当到位,芝麻豆子大的事儿都向初宁汇报,初宁本就忙碌,又见他们态度良好,很多事情也就松了口。相关事项在合同里也规定得模棱两可—— “经甲乙双方同意,即可实施。” 这个同意,太微妙了。 “宁总,他们,他们……”秘书磕巴,似是很为难。 “你说。” “他们把你当时在办公室说的话,给录了音。” 初宁闭了闭眼,心里已经明白,上道了。 这个徐有山太jian诈,战术清晰,先让她放松警惕,沟通汇报各方面都做得滴水不漏,然后切入重点,让她松了口,一句“全由你们负责”,彻底埋下了隐患。 而且合同细则也不尽完善,真要抓住这个漏洞去打官司,对方有录音,两边都说不清。总之,是抓住一切漏洞,哄抬成本定价,从中牟取利益。 初宁迅速理清思路,问:“他们定的生产工厂是哪家?” “遥林电子。” “位置。” “不远,就在杏城。” 秘书停了停,说:“王副总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定了十点开会,让我通知您。” 这种无赖事儿,谁沾谁倒霉。 初宁心里郁闷、懊恼,但还是坦然参会。 会上,王山的不满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各部门也纷纷发言。表面和气恭敬,语气也尚算轻松,但就事论事,初宁坦然担责,说主责在于自己。 几百万的订单,说多不多,少也不少。 跟对方闹上法庭,这撕逼之战肯定长久。宁竞投资背靠魏启霖的启明实业,王山是魏启霖的人,考虑的角度自然拔高一筹。 “这个时间点很不利,马上要出年报,最近股市动荡,证监会那边的过审会更加严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初宁明白,她在会上承诺:“我亲自负责,最大可能的将这件事平和解决。” 事情出得突然,又时近年关,把初宁怄得想吐血。 她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就驱车去了杏城。 毋庸置疑,这事儿就是个串通的把戏。徐有山肯定是与工厂达成共识,虚假报价,然后平分利润。初宁深知,从姓徐的身上已经撬不出什么东西了。 她目的明确,直接去找那家工厂。 此行只带了一个业务主管,出发时,初宁肚子疼得厉害,她这痛经的老毛病,真是要了命。 接二连三的不顺,初宁在车上冷汗直冒,突然想起早上那张字条——你要吃早餐啊,不吃早餐是会破产的哦! 一语成谶。 初宁心想,这真是个天生来克她的小畜生。 想什么来什么,小畜生还真打来了电话。 “……”邪门。初宁有气无力,“什么事?” 迎璟:“你出差了?” “谁告诉你的?” “是不是出差了啊?”迎璟异常兴奋,“而且是去杏城了,对不对!” 初宁仰着头,忍着小腹的绞痛,“嗯。” “早知道就一起了。我上完课也要回家的。” 初宁这才记起,他就是杏城人。 “没事我就挂了。” “就挂了?好吧,那我们晚上见!” 这回他倒是很听话,没再缠着她多说了。 初宁是三点到的目的地。 和她想象中一样,工厂与徐有山根本就是统一战线,说成本价格上涨,白纸黑字儿的销售合同签了,有理有据,乍一听也没个漏洞。初宁列出同期市场价格,指出他们的不合理,对方又从材料本身做文章,什么进口的,工艺更精细,自然也就更贵。 最后一句,“便宜的我们也能做,但你们签合同的时候,就指定要这一种,你情我愿,又没谁逼你。” 初宁败阵而归。 她蜷在酒店,一天折腾,肚子疼得厉害,连饭都懒得吃。 心里发愁该怎么对付工厂的人,又没个思路,身体精神一起低迷,她浑身都没劲儿了。 迎璟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发呆,响了十来声才接。 “你在忙吗?这么久才接电话。”迎璟的声音有点儿喘。 初宁:“喘得这么厉害,跑步呢?” “你开门。” “……” “开门呐。” 初宁懵了懵,从床上坐起,然后开了门。 “Hi!”迎璟笑得一脸灿烂,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