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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来,有何用处?” 杞伯是方长的国子脸,有些消瘦,三十多岁的年纪。当下听到女儿所说,短促的发出一声冷冷地哼笑。 “哼,我们杞国,好歹是大禹的后代,是夏朝遗民。再看宋国,我杞国是夏朝遗民,他宋国难道不是商朝遗民?动不动便以‘不敬’之名来攻伐我们,实在可恶!哎,没办法,如今位卑国小,落的四方来犯,宗庙已是朝不保夕。莲儿,为父不想在我的手上断送了祖宗基业。”说着说着,杞伯抬袖拭起眼角,旁边的杞莲也悲从中来,落下眼泪。只听杞伯接着说,“我原想与晋国联姻,靠着晋国这颗大树,保我宗庙社稷。不想晋候来这一招,我一小国,又何能抗拒?” “父亲,孩儿不解,那晋候既然答应父亲与我杞国约为婚姻,为何暗地里又使人代嫁?” “晋候年纪虽小,其手段见识却极为了得,他如此来做,自有他的道理,只是为父也看不通透。” “您都不晓得晋候的目的在哪儿,就敢答应?” “他已许诺,只要事情办妥,他一日为君,便保我杞国无人敢犯。” “哼,这天下诸侯,歃血为盟也不过如儿戏一般,许诺之言岂能轻信?” “为父又何尝不知,可晋国强大,得罪了他哪还有立锥之地?”杞伯激起了心绪,连着咳嗽了几声,然后说,“……莲儿,为父,为父打算让你做媵,你可愿意?” 杞莲一愣,不自觉地咬住了嘴唇,却又随即一笑。 “如果女儿能为父亲分忧,自然是求之不得。”她垂首说。 “好孩子——”杞伯抚摸着女儿的头顶,“你也不要觉着委屈,你看晋候找来代嫁的丫头,虽然生的不俗,是个讨人喜爱的面相,不过年纪还小,纵然晋候临幸,也不到生育的年纪,不足为虑。你虽为媵,不管是出身还是样貌,都是人上之人,只要诞下长子——你是个绝顶聪明的,想必也无需我多费口舌。至于那代嫁的孩子,你笼络了她,便能借着机会常在晋候面前走动。有你这珠玉在侧,那晋候还能看上别人?” 杞莲颔首,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颇为自信,只是作为媵妾陪嫁,终究很不甘心。唯一让她庆幸的是,不管从父亲嘴里,还是那叫那玉的孩子所说,这晋候都是个极为出色的翩翩美少年,又是个大国国君。也正如她父亲所说,诸侯国君的嫡女做媵,她的地位自然比庶姊或是公室的其他姑侄要高上许多,再加上她的容貌,取代夫人之位,未必是件难事。 从父亲那里离开,她一路寻思,余光看见高台之上,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她抿着嘴,抬步朝那里走去。 正依在栏杆上眺望远处风景的那玉听到下人问安的声音,转头去看,便见杞莲走了进来。那玉笑着说: “你一进来,这屋里摆放的花儿都显得黯然失色。” 杞莲笑了笑,她听得出来,那玉是真心赞美。 “你在看什么?”杞莲走过去问。 “站在这高台之上,方圆百里的景色都能映入眼帘……”说到这里,那玉没再说了,因为她原本想说的,是这高台也不知耗费了多少民力。在杞莲面前,她总不好编排杞国的国君吧。 “这是我爷爷修建的……”杞莲垂着眼说,“‘使神为之,则劳神矣;使民为之,则劳民力。’杞国衰败,怪不得别人。而像晋国,最初也只是唐地而已,再看如今大国,在刚刚分封之时……呵,我说这些做什么,meimei听着恐怕很乏味吧,实在抱歉。” “哪里,你说的这一番话,就是比许多男子还要有见地呢。”那玉倒有些佩服杞莲来了。 “meimei过誉了……”杞莲放缓了语气,犹犹豫豫地说,“meimei是晋国人,可否跟我说说晋国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晋候——meimei能不能说的再仔细点?” “晋候?你怎么突然对他好奇起来?” “我父亲,他今日选好了meimei的随嫁媵妾,我也在其中之一。”杞莲说着,一边观察那玉的神态。 “啊?!”那玉有些诧异,杞莲可是嫡女啊,他也舍得? 杞莲知道,那玉年纪虽小,却很聪明,说些虚与委蛇的话反倒弄巧成拙,于是道: “实不相瞒,是父亲不大放心,他觉着让我也一道嫁入晋国,对杞国更为保障。” “那你自己呢,愿不愿意?” 杞莲点点头,然后抿嘴一笑。 “能让meimei这样夸赞的人,定然是不会差的,我只怕服侍不好,才向meimei打探他的习惯嗜好。” 那玉心想,自己让奚翮给孙周送信不就是为了撮合他们。现在杞莲既然成了随嫁的媵,就是孙周驳回她的提议,只要杞莲她嫁到晋国,他们走到一块的机会不是大把。为此,那玉自然是知无不言,只要方便说的,都跟杞莲一一道来。 “他的生活习惯我不大清楚,至于嗜好,他喜欢打猎,喜欢看书。而你的担忧,那大可不必,他脾气很好,对待下属随从都是和颜悦色的,对亲人朋友非常呵护,身居高位也不会趾高气昂。”那玉凑近了杞莲,笑着说,“他长得也很英俊,比你只大一岁,我想你们要是走到一块,肯定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玉这样夸赞孙周,倒让杞莲心生狐疑,她用玩笑的口吻说:“他真有meimei说的这样好?meimei也不怕我为之心动,倒时霸住不放跟meimei争宠怎么办?” “他本人比我说的还要出色,以后你自然能体会到的。” 她想,要是孙周能够爱上杞莲,那杞莲定能收获这天下最为珍贵的幸福。再者说,像杞莲这样漂亮的女孩,以晋国的强大,是能够保护好的。要是她嫁到小国,反而成了引人窥视的美色,说不定还要背上“红颜祸水”的恶名,当年的文夫人不就如此。 杞莲走后,原本在屋顶上晒太阳的越尧轻飘飘的跃了进来,他的视线落在那玉脸上。 “你当真不怕她与你争宠?” 那玉哑然失笑,挑眉看他。 “我以为师兄只对医道感兴趣呢,怎么也开始八卦起来?” “八卦?什么八卦?我没有想要占卜的东西?” “噗——没什么,没什么,师兄你觉得屋顶上视野如何?” “光线好,很适合晾晒药草。” “小心别被大风给刮跑了。” “你当真要转移话题?”越尧盯着她问。 那玉也回了一句:“你当真要八卦到底?” 越尧皱着眉,把停在那玉脸上的目光移开,一声不响地看着窗外重翠叠黄的山峦。 那玉坐到放了案几的矮台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师兄,我想请你帮个忙好吗?” “什么事?” “就是……与小周哥哥礼成之后,我准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