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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会忍多久?” 唐心大力敲击桌面, “我?我一天都不会忍!希姐, 如今是什么时代了?!黄老头还死活想要一个儿子继承家业?一把年纪眼见生子无望,就把脑筋动到女儿身上,逼着女儿找上门女婿……啧啧,真是槽多无口,亏他做得出!” 显然,叛逆到特立独行,父母都拿她没办法的唐心,对餐饮大王黄先生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 惟希思及唐心刚刚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很明确地表示她完全没有继承唐先生的公司的意愿,她的目标就是拿着父亲唐伯乾给的巨额生活费,自由自在地度过每一天,要不是唐先生执意要求她必须找一份全职工作,否则就停掉她的生活费,又拉下老脸到处托人,她才勉强呆在盛世里。 唐心一拍胸.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准四十八小时之内把曹理明的底子查得清清楚楚!” 惟希见她如此落力,忍不住笑微笑。唐心有唐心的生活社交圈,除开上班之外,她和惟希仿佛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虽然唐心努力想将自己的上司徐惟希拉进她那个社交圈,可惜她的几番尝试都没能成功。 但是唐心在土豪圈内很有人缘,有许多连惟希都无法掌握的消息渠道,颇多陈年秘辛,问她准没错。 果不其然,隔日唐心就将厚厚一叠背景调查报告交到惟希手里。 “这么多?”惟希考虑过由寡母抚养长大的曹理明成长的过程未必如黄文娟一语带过的那么简单,可是也没料到会是这么厚一摞。 “不要太精彩!” 惟希翻开报告,越看越惊心。 报告内附有曹理明从幼儿到求学直至毕业期间的照片,看得出来小时候生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中学发育长高后脱去青涩稚嫩,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高大英俊。 曹家两兄弟成年后面貌都酷似母亲郁汀汀,但曹理明则更像一些,与保养得宜的曹母并立在一处,娇小的曹母和小儿子看起来更像是一对姐弟。 曹母郁汀汀一九六零年生人,十五岁赶上最后一批上山下乡,与同龄人奔赴大西部,次年历时十年之久的动荡结束,知青们陆陆续续返城,郁汀汀也在其中。 回城后因为没有更高的文化,她服从街道安排,进入当时的浦江国棉十二厂当挡车工,后结识了同为国棉十二厂的机修工人曹爱国,两人确立恋爱关系,第二年经组织同意,结为夫妻。八零年长子曹理光出生,三年后次子曹理明出生。当时已经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为此曹爱国受到厂里计划生育科工资降级处罚,并受此影响失去的机修组组长的职务。 曹理国因而倍受打击,开始酗酒,喝醉就在家里打骂妻子和幼子。他们当年住在过国棉厂职工楼内,此事算不上什么秘密。曹理明五岁时,其父曹爱国因一次酒后导致的生产事故当场死亡。由于是他本人醉酒上班,没有遵守安全规定,所以不能认定为工伤死亡,厂里出于人道考虑,还是给了郁汀汀一笔抚恤金。 郁汀汀寡母带着两个儿子,日子过得不是不艰苦的。寡妇门前是非多,颇有几个异性向她献过殷勤,被她拒绝后传出不少难听的流言,职工楼彼时家家户户还在用液化气钢瓶,有两次邻居家的老公见她实在扛不动,出手替她换了,惹得其妻在楼道里跳着脚骂山门。 此事直接导致郁汀汀母子三人从职工楼搬到附近的老公房居住,虽然房子没有以前大,但有独立卫生间和供煤气的灶间,自此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曹母因为丈夫在世时一直迁怒打骂小儿子,所以对他格外关心和保护,遇到什么事情都以他的感受为重。有传言因为房子小,曹理明直到初中还与母亲睡一张床。 惟希皱眉。假使曹母这么爱重次子,怎么会同意他入赘黄家? 报告中后段都是曹理明如何聪明,学习成绩如何优秀。因为家庭关系,老师同学都对他格外照顾,他在集体中一直受到大家喜欢。他曾在少年宫学过三年吉他,在学校里属于文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大学时期,他曾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但在毕业前夕,两人和平分手。女方出国留学,现在美国定居。 美国。惟希以手指在这两个字下方来回用力划了两下。 除此之外,唐心还额外附送黄忍之的绯闻。 “黄老头在外头养的一个情妇三年前生下女儿,如今又有身孕,算预产期,恐怕与他大女儿的产期相差无几。”唐心两眼放光,“不晓得黄女士可知道她又要当jiejie了?” 惟希闻言几乎想问唐心,她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气,究竟遗传自父母哪一方? 下班后惟希驱车到母亲王超英和弟弟徐惟宗暂时租住的老公房,停车后在小区附近的咸rou菜饭馆子里买两份炒饭配两碗黄豆猪脚汤打包带上去。 因徐惟宗惹下的麻烦,王女士卖房卖得极不情愿和匆忙,钟放的手下并没有给他们多少时间寻找暂时容身的过渡房,徐惟宗又被打断了腿,王女士出院之后只好匆匆在附近找了一家房产中介租借一套一居室,将家中能搬走的各种家具杂物一股脑塞进这小小的一室一厅当中。 惟希敲门时王女士前来应门,见是女儿,伊双眼一亮,刚习惯性地打算骂她两句撒气,想想还要让她每天来伺候他们两母子,只得把涌到喉咙口的话咽回去,皮笑rou不笑地招呼惟希,“下班了?来来,进来坐。” 惟希走进屋内,不大的客厅被橱柜沙发塞得满满当当,徐惟宗坐没坐相地斜躺在沙发里,两脚趿拉着拖鞋翘在茶几上,正在打游戏。听到母亲jiejie在门口.交谈,原本不想动弹,稍一犹豫,还是收回脚,放下游戏手柄,人也坐得笔直,“阿姐辛苦了,侬坐。” 惟希瞥了一眼沙发上随手抛着的毛巾与外套,没有坐下的打算。像他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被宠坏了的妈宝,早就应该痛揍他一顿,扔到农村去挑肥种地! 徐惟宗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沙发上乱糟糟的东西,讪讪地伸长手臂,一把都搂过来塞到背后。 惟希将手里的外带餐盒放在茶几上,“你先吃饭,吃完饭我有话和你说。” 王女士在一侧卡巴眼睛,想斥责女儿没有买菜过来亲自下厨,然而只见儿子乖乖地拆开塑料拎袋,取出里面的塑料餐盒,埋头大口大口吃起来,完全不像平时对她抱怨饭菜不可口,菜多rou少的那副样子,内心竟颇不是滋味。 惟希很不想理王女士,然而想起祖母的殷殷叮嘱,到底还是维持住起码的礼貌,“也给你买了晚饭,你吃过饭了吗?没有的话,和惟宗一起罢。” 王女士纵有再多不满,终究还是忍了。自儿子当着她的面被放高利贷的人打得骨折,她就晓得,这个女儿再也不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