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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撮合两人,曾私下和二哥说了几句,沈书靖也欢喜婵姐儿,乐的促成此举。沈铭亦无心仪之人,无甚不可。 再说赵意婵领着沈铭在园子里转了一圈,两人全程保持着三步开外的距离。 “婵表妹,你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赵意婵累的坐在草地上休息,沈铭犹豫片刻,也在一旁坐了下来,红着脸低声问道。 赵意婵全程木着脸,傻子都知道她不开心,因而沈铭方有此一问。 “表哥……”赵意婵不提防他如此直白,纠结着如何开口给他解释。“我不是对你不满,只是强扭的瓜不甜,你明白吗?” 她前世在卫律身上吃了亏,总算明白了一个真理。如果无意,便不要给那人半分希望,省的最后误人误己。 沈铭愣了片刻,一双温和的眼中光彩黯淡些许,脸色由红转白,耳根仍泛着薄红,轻声道:“我觉得你很好。” “我却对你没感觉。”赵意婵微怔,冷声道。右手支在地上,一用力便爬起来,她朝沈铭福了福身,匆匆离去。 沈铭目光随着赵意婵的身影移动,她纤细的身子裹在月白的罗衣下,像一株亭亭的白莲,冷清中带着孤傲。 沈氏躺在美人榻上,懒懒地剥了粒玲珑剔透下的荔枝咬了口,这冰镇的时鲜水果滋味真是美啊!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沈氏估摸着赵意婵和沈铭应该看对了眼,不由心中暗喜,看来她这次眼光没有错。 笑容还未达眼底,下一瞬现实就给了她狠狠一击。 “母亲。”赵意婵拨开遮光薄纱,大步奔了进来,“您怎能如此?” “跑的这么急做什么!你铭表哥呢?”沈氏见赵意婵面色通红,额上汗珠滚滚,忙拿过莲香丝帕给她擦汗。 “我已跟他说清楚了。”赵意婵在美人榻旁坐下来,按住沈氏正给她擦汗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道。 “这是什么意思?”沈氏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只是还不感相信,一时火起,连带轻柔的嗓音都有些发颤,“怎么,你不喜欢铭儿?” 赵意婵点了点头,垂下长睫,语气中带了几分失落:“母亲不问女儿的意见,便给女儿随便配了个男子做相公,我怎能欢喜?” 沈氏眸光闪烁,欲言又止,怎么竟是她的错了。 “铭表哥虽好,但我与他初次见面,彼此都不了解。如此仓促便定亲,女儿实在是接受不了。”赵意婵双眉紧蹙,继续道,“铭表哥也不一定乐意,母亲何不从长计议?” 沈氏觉得赵意婵说的句句在理,一时陷入了犹疑,难道真的是她看走了眼,这两人竟都无心? 赵意婵看沈氏模样显然已在溃败边缘,赶忙抱住她的腰,靠在她怀里撒娇道:“母亲,婵儿还小,还不想嫁人,只想多陪陪母亲。” 沈氏无奈的笑了,摸了摸赵意婵柔软的鬓发,叹道:“也罢,不过铭儿的确是难得的好儿郎,母亲暂且不提结亲之事,等明年春试后看你俩相处的如何再做决断。” 第26章 灯会 六月十八, 是洛安城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今日是花灯节前夕,环绕洛安城的熙湖中种满了莲花, 如今正值花期, 粉莲碧叶个挨个几乎绵延至天际,微风过处, 花叶葳蕤舞动,真是美景怡人。 可奇怪的却是, 以往这些时候, 洛安城中该是热闹非凡, 万人空巷的盛况。今日却不同,街上稀稀落落只有几个人,有几家店铺甚至早早地便关上了门。 半月前南境匪寇作乱, 举旗造反,一路势如破竹,已攻下清和、扶安两郡。洛安城中人心惶惶,就算得闲, 也没心情外出游玩。 赵意婵处在深闺,却也早知此事,心中甚微忧虑, 不过却与旁人有所不同。半年前苏承主动上交兵符,乞骸骨告老还乡,陛下仁德,准奏并赐其良田百亩, 钱财万计,令其安享晚年。 朝臣尽皆歌功颂德,赵意婵却觉得讽刺,苏承如今年纪不过四十出头,远非告老还乡之年。 再说近夕匪寇作乱,朝中几番派兵镇压,皆是无功而返,竟无可用之将才。她既替苏承愤愤不平,又恼怒陛下疑心过重,任人唯亲。 不过她一介小女子也干预不了国事,只能想想罢了,更何况她现在亦是自身难保。想到沈氏最近总是旁敲侧击地问她与沈铭的进展,赵意婵就满腹牢sao无处可发。 想要找人谈心,却苦于无知心好友。春筝这两日亦得了风寒,喝了药早早便睡了。赵意婵长叹一声,真是时运不济,处处皆失意! 此时忽而有砰砰的敲击声从里屋传来,赵意婵心中微惊,放下手中,往里屋行去。 及至近处,方才发觉那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像是窗枢摇动的声响。赵意婵正犹疑着是否要拨开帘幕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忽而听到了男子微哑的声音。 “循循。” 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赵意婵明明觉得这声音陌生,心中却又无比肯定,是卫律! 真是可笑,她原以为这个人,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见了。可他还未,她的心竟已无可抑制的开始刺痛起来。 “卫公子深夜来此,未免太过失礼!”赵意婵将帷幕拉起来,转身靠在了墙上,蓦然垂下了头。 “求你……” 漫长的沉默后,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惊雷般跃入她耳中。 赵意婵心中既酸且涩,她纠结良久,终究打开窗,望向隐在夜色中的青年。 卫律一袭玄衣,立在花架下,夜色沉沉,却掩不住他俊秀有如雕刻的五官,一双眼深如寒潭,看不清神色。 四年没见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出尘,想来早已成亲,不知孩子会不会跑了。赵意婵心中又气又苦,扭过头,实在不想多看面前人一眼。 望着赵意婵气鼓鼓的模样,卫律却是微微笑了,眼中冰雪消融,带了几分少年的稚气。 “循循,我找到证据了。” 赵意婵微怔,像是没听懂他的话,眼露疑惑:“什么证据?” “你只需知道,我从未骗过你便好。明日酉时,我在留香酒楼等你,一切尽可知晓。” 赵意婵还没反应过来,卫律已听到不远处整齐的脚步声,他扯过她的胳膊,飞快将一物塞到她手心。转过身,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赵意婵闻到清幽的夜来花香,掌心物件尖锐的硌手。她垂下头,一枚熟悉的玉佩映入眼底。 暖风夹杂着幽幽花香,拂过女郎茫然的眸子,良久,方听她一声长叹,关上了窗枢。 翌日清晨,柳竹意躺在绵软的床榻上睡得正香,忽而被一阵急促叩门声吵醒。她头疼欲裂,秀眉紧蹙,抱起一旁的软枕就砸了过去。 “滚!” 敲门声却不停,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