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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 陶成点头,“属下亲自去办的,打从她出宫就命人盯着。这人也是个机警的,从出宫到外城,换了两遍车,衣着打扮也变了。先去了药铺递话,而后佯装又去了数家药铺,最后才买了些药回去。她家中有个患了沉积的老父。拿那药的时候,属下亲自在里面盯着,确实是咸若馆的兰书姑姑。” 秦明月点点头:“陶统领辛苦了。” 陶成很快就下去了,秦明月面色有些凝重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祁煊迈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思及方才得到的信儿,他几步上前,来到秦明月对面坐了下来:“怎么?” “就是在想太后娘娘的这件事,你说这宫里又没有男人,她买这些药作甚?”这药可不是寻常药,效用肖似避子汤,但比避子汤却又好了许多倍,对女子身体伤害不大,且不用服用汤剂,只食药丸即可。 听到这话,祁煊讥诮地掀了掀唇:“你怎么知道这宫里没有男人?” 这宫里当然有男人,首先祁煊就是男人了,还有宫中的侍卫、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是后妃们平日里可以接触到的男人。当然,宫中人多眼杂,想要避过别人的眼睛与男人接触十分困难,可这只是针对寻常嫔妃而言。在后宫的权利大到一定的地步,接触到男人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不用祁煊说,秦明月也知道这些,她就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平时接触到的一个特别正经特别严肃的人,突然有一天知道她私下是行为放荡的,不光是心理也是情绪,一时都没能有办法接受。 “真没想到这莫太贵妃手中还有这样的杀招,大抵也是先皇去得仓促,根本没给她机会。若不是二皇子兵行险着,我想他大抵没什么赢的机会,仅凭着一点,就足够太后太皇太后和马家无条件的帮她了。” “在这宫里谁都藏着几张底牌,轻易不会拿出。另外,她若是敢把这东西拿出来,就代表和慈宁宫和马家撕破了脸皮,不是性命攸关,她不会做这种傻事,因为她得衡量能不能承受得起对方的反扑。”就好像秦明月当初那样,莫太贵妃的行为完全起了反效果,明明是想钳制,偏偏对方不按她的套路来走,最后落得被幽禁的不堪下场。 “那咱们可是经得起慈宁宫那边的反扑?”秦明月不禁问。 这恰恰是她方才在思索的问题。 祁煊拧眉想了想,道:“先查着,先把那男人找出来再说。这事不急在一时,经之前一事,慈宁宫那边最近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毕竟太皇太后既然将他拱上了皇位,目的就不是想把他拽下来,而是想让他按照她的意愿去行事。 太皇太后求得是什么? 不外乎想让秦明月让出后位,让马家的女儿来坐,很显然她的这个想法遭受了祁煊和秦明月的一致抵制。不过按轻缓重急来算,这事算不得多紧要,只要祁煊不愿,只要太皇太后还不想和这边撕破脸,这事就可以慢慢来,紧要的其实是朝堂那处。 “我打算把王铭晟召回京。” 秦明月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那福建那边?” “有老苏和王大同在,福建那边出不了什么乱子。” “你心中有数就成。”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 敬亭侯府, 照澜院中, 洪兰溪虚弱地躺在床上。 她的面上看不到一丝血丝,近乎透明, 尤其卸了妆,更是显得她皮肤蜡黄, 脸颊消瘦。 那次从皇宫回来,敬亭侯夫人嘴上没说什么, 实则却是怨上洪兰溪了。 怨她不提前跟自己打声招呼, 以至于让自己当众出丑, 怨她为什么要装得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以至于旁人都猜测她是不是虐待了儿媳妇。敬亭侯夫人怨气很重,搁在其他时候, 她只会觉得理直气壮, 可当众出丑还被新后下了脸面,就让她格外不能忍受…… 回来后,她就卧病了,几个儿媳自然要来侍疾。 乔氏身为世子夫人, 掌管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 没有闲暇,这事情便摊在了三太太何氏和六太太洪氏身上。 侍疾这事说辛苦也辛苦,说不辛苦也就做个样子, 关键看你怎么做,若是只用侍候汤药茶水,其他事由下人代劳也就罢, 但若是事事都要亲躬,谁做谁清楚。 何氏记恨洪氏让自己当众落了脸面,面上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与她甚是亲近,实则一直针对她。尤其敬亭侯夫人心中本就含着怨,这下刚好了,婆媳俩很有默契地联了手。 倒也没做什么,就是何氏只做表面功夫,但凡干活就推给洪兰溪。而敬亭侯夫人突然亲近起六太太了,侍候汤药茶水都得洪兰溪,她才心满意足。不光如此,还有夜里守夜。 这倒没什么稀奇的,因为敬亭侯夫人若是喜欢上那个儿媳妇了,都是这么干的,不论嫡庶。当初六太太在夫人跟前立规矩就是如此。 可今非昔比,当年洪兰溪身子康健,经过这么多年的苛责,她早已是内强中干,强弩之末。 这不,就病倒了。 丫鬟小倩趴伏在床沿,握着自家太太的手,心疼地呜呜地哭泣着。 “她们欺人太甚了,哪有这么折腾人的。本就是两房太太侍疾,三太太倒好,当着侯爷和几个爷的面只管表功,脏活累活都丢给太太做。夫人也是,府里又不缺几个夜里守夜的丫头,偏偏折腾着您来,一夜起身无数遍,床边上连个墩子都不放,就让您站在那里,搁谁谁能受得了,让奴婢来看,夫人就是故意的……” 洪兰溪强笑着安慰道:“夫人是我婆婆,媳妇尽孝是应该的。” “可她们也不能这样啊,您病了谁心疼您,这府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主子,可没一个人来咱们照澜院看看的。” 洪兰溪无力地叹了口气,心身俱疲。 她当然知道婆婆就是故意的,故意折腾她来泄当日之恨,她从宫里出来时就有这种预料,她本以为就是被斥责几句,或是更不受待见罢了,只是没想到婆婆会如此不顾体面。 却又不吃惊,因为这种手段是婆婆最擅长的。她也是出嫁之后才明白以前听过的一句俚语,钝刀子割rou才是最疼,让你有苦诉没处诉。 她苦笑一声,阖上目想睡一会,可眼睛还没闭上,房门就被人嘭得一声撞了开。 却是陈六来了。 陈六在家中排行为六,本名陈谚。不过因为小时候有个小名叫小六儿,因此而得名,自此这个名字一直跟随着他,长大成人后极少有人叫他本名,一般都是叫陈六或者六爷。 他身形硕长,剑眉星目,鬓若刀裁。若看长相,是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