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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太贵妃如今已经不是太贵妃,可上面既然让看着,就是代表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是从他手里放进去人弄死的, 秦明月又怎么不知道此人的顾虑,笑了笑道:“本宫若是想干什么,还用得着自己亲自过来?” 倒是这么个理儿,想通后的太监笑地一脸讨好,一面将秦明月往里迎,一面道:“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实在是小的如今奉命看守莫庶人,不敢随意轻忽。” “这宫里如今就你一个人?”秦明月有些诧异。 太监摇了摇头:“还有个老宫女,我二人一同侍候莫庶人。” 秦明月点点头,没再说话。 一路到了东暖阁,这太监走进去便道:“莫庶人,皇后娘娘来看你了。” 靠角落的床上一阵动静,不多时从床上爬起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褪去了华丽的衣衫,少了人精细侍候,此时的莫太贵妃哪里还像是个宫妃,倒像个老无所依的乡野村妇。 她外表十分狼狈,不过表情和眼神还算镇定。看到秦明月后,也依旧如此,只是眼珠子不落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您看……” “你们都下去吧。”秦明月屏退了左右,只留了香巧。 待所有人都下去了,秦明月才问道:“你找我作甚?” “娘娘日理万机,高高在上,我一个老婆子可不敢耽误您的事……” 秦明月打断她,“行了,别卖关子了,本宫的时间不多,你还是直接说吧。” 莫太贵妃看了她一眼,盘膝坐了起来:“本宫想跟你做个交易。” 秦明月眉心一跳,看向对方。她在看这莫庶人该不会是突逢大变,所以精神失了常。一个让人幽禁在宫中,被褫夺了封号,落得连老迈无依的宫女都不如的人,竟然想和她做交易。 可想起对方之前的身份,她回身在旁边找了张干净的凳子坐下。 “说吧,本宫听听。”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比你蠢,只是那慈宁宫竟然坐山观虎斗,误了我大事,我才会落得此番境地……”说到这一切,莫太贵妃一脸咬牙切齿,显然是极恨太皇太后的。 当然也恨她,不过秦明月选择了忽略。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本宫说了,本宫的时间不多。若是你想感叹,等你感叹完了,本宫再来听你说?” 莫太贵妃看了秦明月一眼,饶有兴味地笑了起来,“你倒是个没耐心的。好了,本宫也不说多余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而本宫说的交易可以帮到你。” “为什么想帮我?若本宫没弄错,你现在恨不得把本宫吃rou喝血了才能解恨。”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成王败寇,本宫即使不想认命,如今屈于人下,也只能认命。” “没想到太贵妃娘娘倒是个心思清明的。”顿了下,秦明月道:“你的条件?” “皇后娘娘是个爽快的性子。” 秦明月点点头,笑看着她:“其实我这人很好相处,没有那么多心思害人,但也不想人动了心思来害我。说说吧,若是你所谓的交易对等,我答应你又何妨。” “我要你保证中宫一脉不得出手对付衡国公府莫家。”语毕,莫太贵妃眼睛直直地盯着秦明月的脸。 秦明月先是一愣,旋即是了然,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后,道:“太贵妃这要求是不是有些过格了?我无害人之心,人有伤我之意,若是衡国公府针对我中宫一脉,我不是被动挨打不还手?再说了,若是衡国公府为恶,是不是也得坐视纵容?” 莫太贵妃倒是没想过这些,她紧紧地皱着眉,思索了半晌,才道:“你只用保证不主动报复衡国公府,不得因为之前本宫做下的那事伺机报复。” 秦明月哂然一笑,想了下,点点头:“好。” “然后就是本宫的处境,你需保证本宫……” “这幽禁之命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本宫没有能力解除,不过保太贵妃恢复以前的日子,这件事倒是并不难办。” “那好,就这样吧。”也看得出秦明月能做到的仅止于此,莫太贵妃点点头。 “既然太贵妃的要求,本宫都能一一照办,不知太贵妃所说这个‘帮’,是否能对得起本宫付出的这些代价?” “这件事和慈宁宫有关……” * 慈宁宫后殿的佛堂里,太皇太后正带着太后礼佛。 她一身明黄色凤袍,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目半阖,一面转动着手里的念珠,一面低声念着佛经。而太后则跪在她身边靠后的一个蒲团上。 一场佛事罢,太皇太后倒看不出什么,反倒太后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的模样。 “跟着哀家学了这么长时间都学不会,拜佛要虔诚。”太皇太后在鲁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才瞥了一眼太后道。 太后笑得有些勉强,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扶了一下膝盖:“母后,臣妾也是昨晚儿上睡得不太/安稳,所以白日里有些疲乏。” 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她眼下的乌青,叹了口气:“既然疲乏就回去歇着吧。” 太后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鲁嬷嬷扶着太皇太后去了西暖阁,先服侍着她净了面洗了手,才帮她把鞋褪下。太皇太后半靠在明黄色绣福寿禄靠背上,鲁嬷嬷则是坐在她脚边的小墩子上给她捏着小腿。 “太皇太后也该疼惜些自己,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这腿怎么受得住。” 太皇太后半阖着目,轻悠悠地吐了一口气:“哀家多念念经,就当是给皇帝祈福,哀家昨晚儿上又梦见皇帝了。”她口中的这个皇帝自然指的不是祁煊,而是惠帝。 鲁嬷嬷心中喟叹,转了话音:“最近坤宁宫那边没什么异动,不过就是多去了两趟承乾宫,不过留的时间也不长。” “承乾宫与荣寿有旧,当初荣寿能坐上这皇位,也多亏了南宁公,秦氏可不是该多去去。”太皇太后拍了拍手肘下的迎手,有些感叹:“这人啊,变得实在太快,早先也没觉得荣寿这孩子不孝顺,怎么坐上这皇位就不听话了呢?” 鲁嬷嬷犹豫了一下,没敢接茬。 太皇太后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怎么,在本宫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鲁嬷嬷哂笑一下,犹犹豫豫道:“其实奴婢也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当初选了恭亲王的幼子,也不算是个不好的选择……”毕竟皇帝小,总是处事方便些,也不至于处处掣肘。 “你以为哀家当时没考虑过?可哀家能活几年?估计活不到小皇帝成年,就该殡天了。哀家走了,指着太后能干什么,这祁姓的江山该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坐直起身,鲁嬷嬷忙拿了个靠枕垫在她背后。“马家依附祁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