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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给杜希庆祝生日,她也没有表现的兴致很高,就自己坐在那里一罐罐喝啤酒。 也没人劝她。没人让她,自己喝的有滋有味的。 这桶喝空了,再拎一桶。 喝的眼睛都直了,她爷爷拍了拍桌子:“杜豌!” “最近怎么话少呢?你三伯过生日,你也不说两句。” 说啥啊…… 二丫清了清嗓子,端起杯,还没等说话,先打了个嗝。 杜希温厚解围,“心意三伯领了,咱家丫丫从小也不会说这些场面话,不说了。” 二丫嘿嘿一笑:“谢谢三伯!” “你少喝点,这两天不说好了去接你姥姥吗?” 最近,这是二丫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了。 她在雁城给她姥姥找了个高级疗养院,一年八万块钱,前两天把钱交了,打算联系晖春那边,把姥姥接到这边来养。而且这事,是她办完了才和家里说的。 孩子要尽孝,谁能拦着,杜嵇山听了也没反对,还说她姥姥要是接回来,身体硬朗,别着急往疗养院送,先接来他这里坐坐。 被人这么一提醒,二丫也不敢喝了,想着明天早点起来要开车去晖春,就独自上楼休息了。 楼下还是热热闹闹地。 二丫拧开楼上自己房间的门,连灯都没开,直接趴在了床上。 她记得年初时,家里还不是这样的。 那时家里人都在,胡唯也在。 他们热热闹闹地在客厅打牌,她看着电视,耳朵里听着他们在自己身后说话。 小姑娘的脸压在床单上,嘴压得微张,黑漆漆地房间里,二丫静静地呼吸,眼睛被月亮映的明亮。 她心中的思念像窗台上的那盆兰花一样疯狂生长。 想着想着,二丫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在深夜突兀响起。 杜家上下一片寂静。 杜嵇山已经睡下了。 二丫坐着接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是晖春养老院。 护士在那头抱歉地说。 “你好,是张桂兰家属吧。我们夜里查房时刚发现的,老人已经走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鹊还巣 二丫和姥姥生活的时间里, 始终都是“姥姥”“姥姥”地叫, 以至于护士通知她老人去世时, 她听到姥姥的名字有点懵,不知道说的是谁。 老人走的很安详, 自然死亡,平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握, 手心里攥着二丫幼年手腕上拴过的那只小虎头。 都说老人临走时自己会有预感。 白天护士搀着她散步时, 她还笑呵呵地说,我要走喽。 护士听了,配合老人嘴甜地应, 是,知道您要走了, 您有个孝顺孙女,在雁城给您安排了好地方, 要接您回去呢。 老太太听了这话, 微笑着目光呆滞地坐在长椅上, 拉着护士的手, 又说了一遍:“丫丫, 我要走了, 来人接我了。” 白天还好好的,老人腿脚也比往常利索了, 还央求护士给自己洗洗头发。 相处时间长了, 虽不像对待自家老人那样, 小护士们对老太太也是有感情的,于是两个和二丫年龄相仿的姑娘给老太太洗了头发,还帮她换了身素净衣服。就等着第二天老太太孙女来,把她接走。 谁知道夜里查房时,人就这么静静地没了。 突如其来的死讯,那时是凌晨三点,杜家灯也熄了,人也走了,上下静悄悄的。 二丫慌张地不知道要怎么办,去敲他爷爷的房门。 敲了好长时间,老爷子才惊醒,拄着拐杖疾步走出来。“孩子,怎么了?” 二丫手里死死握着手机,手脚冰凉,向亲人求助:“爷爷—— “我姥姥没了。” 杜嵇山眉头紧拧:“啥?” 二丫连声音都不对了,说话也走调了。“我姥姥没了!” “怎么没的?” “就是人没了,走了!不在了!” 地动山摇,一声哀愁。 可怜二丫小小年纪,二十四岁经历了两遭亲人离世,这是什么样的沉重打击! 杜嵇山披着衣服有条不紊地安排:“快给你哥打电话,我现在找人送你去晖春。” 不知道是怎的,二丫开始抽筋,浑身发抖地给远在千里外的杜锐打电话。 杜锐手机关机。 “我哥关机,不接……”她哆嗦着,嘴唇都在颤。 杜嵇山一看,完了,这孩子是吓傻了,赶紧心疼地搂着孙女肩膀下楼,“别慌,别慌,我给杜炜打电话,让他接你去。” 二丫父母没的时候她才四五岁,办后事时顾念她年纪太小,怕给留下阴影,都没让她参加。只让几个伯母给换上条白裙子,让亲戚带着在家里看房子。 她怎么知道亲人离世时该cao办的事情哟。 这时候,家里竟连一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杜嵇山思索着抄起电话,让二丫在沙发上坐好,打给了大伯的儿子,杜炜。 杜炜是孙辈唯一成家立业办事还算稳妥的,杜锐联系不上人,这时候,只能找他。 杜嵇山把事情说了,杜炜起床,二话没说就往这边赶,临挂电话,老爷子看着二丫抽搐的样子,心急又说了一句:“你叫上杜跃,让他一起来,路上有照应。” 挂了电话,等待来人接二丫的这段功夫,杜嵇山背手望着窗外,忽然自己心焦地感慨。“这时候胡唯要在就好了……” 那孩子话少稳当,心理素质又好,是个能扛事的。 原本傻呆呆坐在沙发里二丫,听见老爷子嘴里念叨‘胡唯’,忽然又是一阵抽搐,身体都痉挛了。 杜嵇山吓得奔过去,晃着孙女:“杜豌哪,杜豌,你可别吓爷爷。” 二丫也不哭,手脚冰凉,就倒在那里浑身哆嗦,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老爷子心急火燎地找着能盖着取暖的东西给孙女裹上,蹲在旁边一遍遍捋着二丫的手脚,老泪纵横。“你可别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