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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真是死要面子,自己给自己买束花,还要装成别人送的~”办公室大姐这样总结道。 “应该不是吧?谁这么闲呀干这种事?”办公室小jiejie的质疑。 “那么早结婚,不是真爱就是包办——如果是真爱,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给我们看的啦?”办公室大姐的论断。 “我猜肯定是老公长得不好看,不然至少拿张照片出来看看咯,”斩钉截铁的补充,“我看人很准,不会错的。” 许艾当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她每次出门拿花的时候,背后有多少眼睛盯着—— “喏,肯定是送花小弟。” “上周也是送花小弟。” “次次都是送花小弟。” “这周——” 这周不是送花小弟。 门外缓步走来的是个清瘦的男人。走廊的窗户逆光,屋里的人一时只能看到他的轮廓:一袭长衫,清逸出尘,头发在脑后归拢一束,蓄了一握短短的辫梢。 他又走近两步,走到光下了。脸上架着的一副深色眼镜挡去了他的视线,但纤薄的嘴唇轻轻上翘,弯出一个愉快的弧度。 ——他手里是一束玫瑰,红的,大红的,鲜红的。 “……这周,难不成是花店老板亲自送来的?”办公室大姐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但对收花的许小姐来说,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许艾说。 办公室里的人顿时齐刷刷地竖起八卦天线。 “回来路上经过花店,问了下正好这周的花还没送,我就自己来了。”“花店老板”说。 然后他笑了笑:“顺便来接你下班。” 办公室大姐仿佛听到抢答错误,红叉亮起的声音:“嘟——”。 “哎哟,小许介绍一下嘛,这是谁啦~”老江湖的临场应变。 许艾转过身来,脸上微微一红:“这是——” “我是她先生, ”叶负雪说,“我们家小艾平时多亏大家照顾了。” 许小姐,小许,小艾,许艾……总之就是这些名字下的那个姑娘,脸红了。 “……嗯,这是我先生。”红着脸,笑嘻嘻地说的。 许艾,24岁,普通公司的普通员工,收入水平距离自己曾经梦想的“赚大钱”尚有一段距离。 准确地说,可能是两段……或者三段距离。 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全公司最令人羡慕的女同事。 至少在今天是这样的。 许艾收下这周的花束之后,“她先生”便接过她手里的提包,又挽了她的手,朝办公室里的人道别,然后两人便并肩一道下楼去了。 远远还能听见“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你不高兴吗”“……高兴的”之类的说话声。 办公室小jiejie朝办公室大姐转过头:“你不是说——” “偶尔错一两次……不是也很正常的嘛。”老江湖的推卸责任。 令人羡慕的女同事下了楼,发现大楼门口并没有车停着;旁边的人解释说,是他让司机先开车回去了。 “天气不错,路也不远。”叶负雪说。 “……希望你下次来之前先这么告诉我。”许艾说。 “你不想跟我一起走回去吗?” “……想的。” 于是两人便沿着人行道一路走了下去。初秋傍晚的温度正是舒服,凉风清爽,斜阳旖旎,天边还有几道泛金的晚霞……总之是个散步的好时候。两人走着聊着,聊今天各自的工作,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零零碎碎,什么都有;说的人随便说说,听的人也随便听听。 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正因为不重要,所以闲谈才令人开心。 “今天早上看到个新闻,说是市里高中有个班上自习,教室里闯进持刀歹徒,结果被班主任拿着把长柄雨伞制服了。”许艾说。 “今天遇到个客人,开头就问我,相信穿越吗;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哪个穿越,于是就说……我太太相信。”叶负雪说。 “……我才不相信,我只是看过这类。” 叶负雪笑笑,说了句“小心”,把许艾轻轻朝里侧推了一下。 几乎是立刻,几个放学的孩子笑闹着,从旁边飞快跑过。 ……哪就这么小心了,他自己才是要“小心”的那个,许艾扁扁嘴。 她想起自己还小的时候,mama问她,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当时她实在太小,不知道什么是“将来”;mama便说,“将来”就是你已经长高长大,可以穿长长的裙子,梳长长的辫子……那个时候,你想做什么? 时至今日,许艾觉得mama的那番话可以概括为—— 当你长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的时候,你希望你的生活是什么样? 她悄悄转头,看了看走在旁边的人;他轻轻握着她的手,侧脸线条柔和又俊逸,唇线微合,含着一个笑。 ——“对了,有个事忘了说。”叶负雪突然开口。 “怎么了?” 叶负雪皱了眉头:“今天早上你出门之后,宝宝突然不对劲了。” 许艾也跟着皱眉。 “本来好好地在地上爬着,突然不动了,”叶负雪说,“怎么也没反应——” “让明叔看看。”许艾说。 “明叔说这个得你来。”叶负雪说。 “我也不懂,我以前都是瞎弄的。” “可是宝宝平时都是你在看——” “叶负雪,”许艾打断了他的话,“你再管扫地机器人叫宝宝,我就要闹了。” “……哦,”叶负雪点点头,过了会儿又小声说,“那……扫地机器人突然不动了,你等会儿回去看看?” 许艾叹了口气。 ——旁边的人突然停了一步,朝马路对面转过头。 “那里有只小狗。”叶负雪说。 许艾顺着他的一看,他所指的方向是一个花坛,花坛里除了零零落落,一看就疏于打理的花草之外,什么也没有。 “好可怜,”叶负雪说,“从楼上掉下来的。” 杂乱的草丛里隐约留着一块被压过的痕迹。 许艾看不见,她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雾气。于是她转向旁边的人:“那……要过去一下?” “去送送它,”叶负雪说,“它坐在那里哭了很久了。” 于是两人过了马路,走到花坛边。叶负雪在边沿上坐下,从怀里抽出一张白纸,叠了一只小狗头,轻轻放在草丛里。 才巴掌大的小狗头,最简单的造型,垂着大耳朵,吐着小舌头。 ——它突然动了一下。与此同时,许艾听到一声“呜……”。 “呜。”叶负雪说。 小狗头又动了一下:“呜汪……” “汪。”叶负雪说。 然后他伸手在纸折的小狗上轻轻一点,小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