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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皇上可会怨怪臣妾?” 皇帝伸手轻轻触碰她温凉的面颊,神情放柔,只带了些许莫可奈何:“可朕舍不得。” 皇后牵动唇角,她拨开皇帝揩豆腐的手,徐徐踱向窗前:“那接下来只能劳烦皇上替臣妾担待些,否则明日掀起满城风雨,母后得知她的宝贝儿子被蓝家的人给欺负了去,又要借题发挥兴师问罪,又得骂臣妾妖孽祸水乱朝纲,又有借口逼你废后了。” 皇帝来到皇后身边与她并肩:“没有人能够废了朕的皇后。” 仰望夜色的皇后轻笑一声,眸色潋滟:“皇上还真是不怕臣妾有恃无恐呢。” 皇帝就着月色细细描摹皇后的眉目:“没关系,因为你是朕所偏爱之人。” 皇后静默片刻,有点嫌弃有点愁:“皇上,您最近真是越来越腻歪了。” 被嫌弃的皇帝哈哈直乐,积极用行动表示更腻歪的都有。 * 诚如皇后所虑,隔天蓝家小国舅与安宰王池镜在荣国道发生冲突一事迅速传流开来,立刻有人上奏参了蓝相一本,其中以霍家为首蹦跶得最为厉害。 蓝相本人虽未发言,不过其党羽诸臣则迅速予以反唇相讥。双方各不相让,导致今晨朝堂堪比西市最热闹的菜市场,鸡飞狗跳吵声回荡。 下朝之后,当今圣上亲自出宫前往安宰王府邸慰问亲弟咨询事发因果,回来之后拍案到来一个结论—— 造谣生非,一派胡扯。 据小王爷本人亲述,他与蓝家小国舅当夜在荣国道巧然相遇,彼此相谈甚欢引为知己,完全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可见外间流传实属虚构胡扯,倘若让他知道是何人捏造传谣,定要严惩不怠追究到底! 事情反转来得太快,坐等撕逼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纷纷哗然,震惊得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霍家当场被打脸,蓝家不可谓不是完胜。 不管小王爷的表态是真是假,不管整件事的真相孰是孰非,这都已经表明了皇帝的立场与态度,也足以说明蓝家今时今日的斐然地位,以及深受眷宠的偏坦程度。 同为外戚,此事却令霍家颜面无存,这就波及影响到了身在太华园的太后娘娘霍氏。 这日,太后娘娘的凤驾自太华园浩浩荡荡摆驾安宰王府,出行目的美其名曰:关切爱子。 池镜自十五离宫建府,至今已经七八个年头,今日却是太后娘娘头一回摆驾小儿子的王府。 太后一身乌金萤边的绸缎宫袍,袍摆由两名宫人搀着,广袖一挥,风骨雍容。她老人家几十年的养尊处优,保养得当自不必说,除去眼尾的细纹暴露年龄,鬓发乌亮姿容不老,双目铄亮犀利非常。 太后亲临,身为她的嫡亲儿子池镜自是率领全府出门相迎。拜过之后,池镜见她老人家在宫人搀扶之下徐徐步下马车,便自动自觉上来给她搭把手。 换作平时,太后当然不会不赏脸,不过今日她连个眼尾都不打算赏给他,由同车随行的孙静蓉搀扶,目不斜视直接进府。 被当众落脸的池镜悻悻然地摸鼻梁,没说什么,跟在后头一并进府。 第52章 连你也糊涂了 毕竟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弟,太后娘娘的嫡亲幼子,起初池镜建府之时,皇帝和太后考虑到受召进宫时的出入方便,曾经打算就近建府,比如宫墙隔壁。 也正是出于同一方面的考虑,池镜在选址之时死活不答应建在皇宫隔壁,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座皇根边源的安宰王府邸。 从前太后住在宫里,大儿子天天请安想见就见,小儿子一声召令也是说来就来。即便到了后来她搬去了太华园,大儿子被她关了闭门羹尚且不论,小儿子还是十分体己窝心,隔三岔五就会主动前去关爱问候她老人家。 身为太后,也是母亲,她老人家理所当然没有亲自摆驾儿子王府的道理和必要。可她今日不仅亲自来了,并且此行浩荡,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说是关切爱子,名目确实挺好听的,可从前怎么就没见她上儿子家关切问候,偏要在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就来了呢?这不就是明摆着向世人宣布,太后她就是得知自己那天可怜见的小儿子挨了欺负受人委屈,亲自前来给儿子撑腰摆谱的么? 可想而之,太后今日出行有多张扬,就说明她此行来势有多汹。 当然,这都是外人眼里看到的,真实情况还是问问当事人自己。 池镜从她进门至今就没得过半点好脸色,说是摆谱,莫不是在对他摆谱来着?这不,吹毛求疵嫌弃他府里下人手艺差,沏茶都要由她身边的人来亲自动手,同样的信阳毛尖愣是品出不一样的口感与滋味,真是非一般的难侍候。 这要不是他亲生母后,门儿都别想进,直接轰走。 一杯热茗摆在他座位边的茶几上,池镜闻声抬眸,正好与前来送茶的孙静蓉对视一眼。她不慌不忙,回以一抹随和的笑。与人友善,池镜自也不会留难人家姑娘,便点了下脑袋以示回应。 这茶是孙静蓉亲手沏的,太后嫌他府上的丫鬟功夫不到家,同样的信阳毛尖,孙静蓉沏的就觉比什么都要香。 池镜端起茶来细品一口,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不过面子上意思意思还是要给的,池镜好整以暇地颌首道:“色清味甘,静蓉沏的确实比上一杯要更好一些。” “殿下谬赞,实不敢当。”孙静蓉温婉一笑,从容不迫地退回太后身边。 太后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示意孙静蓉及其他人退出门外,余留下她与池镜母子单独相处。 待所有人都退出门外之后,太后这才冷冰冰地警告说:“仔细你的皮,少动她的歪脑筋。静蓉将来是要入宫嫁作皇后的人,不是你能打主意的姑娘。” “……”您老人家未免想太多? 池镜搁下茶杯:“不说蓝相权倾朝野地位超然,就说皇后在位十数载来无失无过,您又何必非要与她争夺这个后位、非要孙静蓉取而代之?” “无失无过?”太后冷笑一声:“就凭她不顺父母其行逆德,就凭她专宠多年连个崽都生不出来,就凭这两点放在寻常人家只怕早就该被休妻了。” 池镜木然:“皇后既然能够深得眷宠常盛不衰,就凭您这两点要想让皇兄废后另立也是不可能之事。” 这话简直戳中了太后的痛处,登时火冒三丈起来:“哀家怎就生了这么个忤逆子?为了个女人鬼迷心窍没了心智,眼看如今蓝家专权擅势,继续这么下去天下人眼里这江山就不知该说是池家的还是那蓝家的了!” “还请母后慎言,□□打下的江山自然是我们池家人的。”池镜按揉额xue:“况且皇兄英明神武,还不至于糊涂到枉顾江山社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