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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全都知道,独独只瞒了我一人。” 乔渊眉梢一动,冷静反问:“今天出了什么事?” 贤荣太长公主正在气头上自不会去回答他,浣嬷嬷只得主动交代了白天的所有事情。听过来龙去脉的乔渊却注意道:“你是说花一松今天也来了?那他可与少夫人碰过面?” “这倒不曾……”浣嬷嬷正要接话,一旁的太长公主忍无可忍:“我现在说的是娆娆,不是徐柳君!” 被她厉声打断,乔渊多看她一眼,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去纠正名字的问题:“其实关于娆娆的事情,我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事情牵涉到了花一松,我一时不知该如何与你解释。” “现在的问题是,既然你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为什么还会放任娆娆与松儿纠扯不清?”太长公主拍案:“就算松儿与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可他始终是陪你一起长大的义兄,而娆娆她是你的女儿!” “我并没有放任自流的意思。”乔渊沉色道:“得知她在墨凉结识花家的人并对花一松产生感情之后,我就已经勒令不许她再与他们一家接触。这次延迟返京也是为了错开双方同行的机会,不让娆娆接近他们。自回京之后她一直表现得十分收敛,我原以为她已经彻底死心了,谁能想到她今日这般糊涂,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管不顾地与之纠缠拉扯。” 贤荣太长公主冷笑:“那我问你,这件事你可曾与徐柳君提过?” 乔渊暗暗蹙眉:“阿娘,你不要事事都往柳儿身上扯去,这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他按揉眉心:“今次我顾虑不周,没能好好看着娆娆。我向你保证,今后绝不会让娆娆与花一松再有接触。这事你就交给我,我会好好处理善后……” “你少来岔开话题。”太长公主却是不吃这一套:“我念你自回京以来诸事繁忙,有些家事顾虑不周也是情有可原。可你那好媳妇呢?她不是很疼惜这个孩子吗?这些年来娆娆与她亲密无边,将她视若亲母推心置腹,我就不信她一点都不知道娆娆的心思。” 乔渊缄默不语,只有放在扶柄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暴露了一丝的情绪波动。 “她身为侯府的女主人、给娆娆当了这么多年的妈,今日原本是在现场的,可出事之后就跑得不见踪影。”太长公主咄咄相逼:“你倒是告诉我,她究竟存的什么心,怎么就没想过好好劝阻喝止娆娆,还尽让娆娆当众闹出这样的糊涂事?!” 乔渊面色冷峻:“够了,娘。” “够了?”贤荣太长公主面若冷霜:“不够,远远不够。” 她不仅没有停止的意思,心中的情绪反而越演越烈:“你知道我有多么憎恨这个处心积虑的贱女人?要不是她把你迷得鬼迷心窍……” 乔渊怒道:“这不是她的错!” “那是谁的错?松儿?还是我?”太长公主怒极反笑:“我真后悔当初给你订下那样的亲事,倘若没有将这个该死的贱女人招进门来,她就不能一个接一个地勾引我的儿子,毁了我的整个家!” 乔渊忍无可忍地大声喝止:“娘!” 太长公主僵着怒容,两人在厅堂之中无声对峙。 “不要再说了。” 面对他的母亲,面对这一切,乔渊卸下了外人面前的刚强冷硬,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颓然与伤痛:“是我不该乘人之危夺人之妻,是我不该心存遐想放不下她。” “你们谁也没有错,错的是我。” “是我错。” 抱团缩成球的乔娆娆傻呼呼地猫在窗下,从头听到结尾,呆若木鸡。 她愣了愣,脑袋一歪:“诶?” * 今日朝中有要事,几位重要大臣皆留下来进行商议,直到月上枝头才各自出宫归家。 当今蓝相蓝磬与威远侯乔渊是同一时间乘车离开皇宫的,只不过乔渊离宫之后乘车去了京郊的公主府,而蓝磬则直接乘车回自己的家。 忙碌了一整天的蓝相大人精神紧绷遭受疲劳轰炸,这时终于抵达家门,勉强能够舒心地闲适放松。 在宫里没能好好吃饭的蓝磬命人准备粥菜,自己则回屋换过一身常服出来。 正当他悠哉游哉地途经书房之际,蓝磬警觉地停下脚步,一瞬不瞬地望向灯火通明的,他的书房。 心下咯噔一跳。 估且不论这个家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擅自使用他的书房,就说这个擅自使用他人书房的这个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着实叫人忍不住瘆得慌。 尤其他的书房墙壁挂满了名家画作,添置满柜珍藏书籍,以及他所搜罗的各式各样文房四宝,绝大部分都是有钱买不到的绝品心头好,平时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视呵护,毁一样少一样,没一样能心疼半年。 如此想道,蓝磬脚下生风,健步如飞地冲向他的书房。 他从外面推开书房的门,案上一水的笔毫还在原来的位置,柜子里的珍藏仍旧整整齐齐,挂壁的名家大作也全在墙上,整个书房每一处都是完好无损,保持着他最后离开前的那个模样,只除了屋里多出来的那个人。 只见蓝漪身躯笔挺、坐姿端正,正借着灯火的光芒认认真真奋笔疾书。他的面庞映在橘色灯火之下,意料之外地很安静、很乖巧。一时间蓝磬有些糊涂,还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大的人杵在门口,蓝漪理所当然看见了,他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继续奋笔疾书,头抬也不抬:“回来啦。” 虽然内心是不平静的,但蓝磬脸上保持着一如即往的镇定自若:“嗯。” 蓝磬佯装自然地跨进门,不动声色地贴墙而过,边走边把墙上的画收了。为了不显得突兀,他假装很随意地与之交谈:“我叫人准备了粥菜,你要一起吃吗?” 蓝漪浑然未觉,还是一副心思放在案面的纸墨上:“不用了。” 蓝磬淡定应声,然后绕到书柜那边,挑挑捡捡把珍藏塞进角落的橱柜锁起来,这才慢吞吞地绕回桌案前。 他一边把最喜欢的两支紫毫两支羊毫一支兼毫从笔挂上抽下来,一边侧目往纸上瞄,好奇蓝漪正在写什么。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蓝磬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这上面写了一长串的聘礼清单,还有满满当当的宾客名额。蓝磬只看了开头那一个,是威远侯的乔家。 除此之外,上面还罗列生辰八字、良辰吉时,更有三书六礼各种各样繁冗礼节,内容细致到琐碎小事面面俱全,比正经干这行当的冰人还要仔细认真。 蓝磬目光一斜,果见除了目前蓝漪笔下这一页,旁边还摆了三五页,密密麻麻全是字,看得人实在心慌气短眼睛疼。 他终于忍无可忍:“小漪,你这是在写什么?” 蓝漪写满又一张,搁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