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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陪着您。” “好孩子。”刘月牵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刘老夫人却还不死心,拦路虎一样挡在面前:“月儿,你现在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这些年我们吃过的苦算什么呢?月儿,你要撑下去啊!你要做太后啊,月儿!” 母亲状若疯狂,也许是被这些日子折磨的,她原本一心也是为自己好,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养着,一点不舍得她吃苦。 母亲啊…… 刘月放开卢晋芳的手,慢慢跪在了刘老夫人的面前。 “月儿,”刘老夫人傻了,“你作甚?” “女儿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您,我跟阿谦情投意合,早已定下誓约,他高中了就要来提亲,结果……”刘月给她磕头,“娘,女儿不孝,拖累您,让您受苦了,但求您能成全女儿最后的心愿,让我走罢!” 她抬起头,额上一片淤红。 刘老夫人心头仿若被千刀剐过,疼痛难当,怎么会这样,女儿跟沈谦……她突然想到了那日去见沈谦,他脸色大变的模样,此时此刻哪里还能说得出个“不”字,她这可怜的女儿,可怜的阿谦!刘老夫人颤巍巍的扶起刘月:“月儿,走吧,我们走。” 夜风起了,吹着窗纱微微的响动,沈谦坐在窗前,心神恍惚。 前几日,祁徽召见他,他说鸟铳可以改良,祁徽非常高兴,赏了他一柄玉如意,而今就摆在面前。他盯着玉如意看,想到年轻帝王的脸,手指就由不得颤抖。 最近他的动作有点不可控制,手指总是会发抖。 画图时会,吃饭时会,写字时也会…… 他可能老了罢,做事开始犹豫不决了,不像当初想要救刘月出来,不管是制造机关,买通内应,都没有这样的前瞻后顾。 可是他的阿月怎么办呢? 沈谦捂着头,他不信她喜欢祁衍,不信她喜欢那孩子,她只是被困在了宫里,出不来,那皇宫好像猛兽一样,要吞噬掉她。 他只能毁了那座宫。 “阿月。”他喃喃低语。 “阿谦。”有人回应。 沈谦心头一跳,觉得自己病得更厉害了,居然能在家里听到刘月的声音,这样下去,他只怕马上什么都要做不了了! “阿谦。”她又在叫。 沈谦痛苦的闭上眼睛。 然而轻风拂面,竟有人走到了身边,他闻到一阵淡淡的药味,睁开眼,看到烛光下刘月瘦弱又带着一点红晕的脸。 好像做梦一样! “阿月?”沈谦不敢相信,伸出手去碰了碰她。 她握住他的手指:“是我,我出宫了。” “啊!”沈谦又惊又喜,“你怎么会……” “我不想待在那里,阿谦,我从来不想待在宫里的,故而请求皇上,皇上答应了。”刘月笑道,“我以后再不走了,阿谦,你同我们一起去扬州吧?” 沈谦仍不太相信:“你,你是真的?” 他睁大了眼睛,痴痴呆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她的阿谦一向很潇洒自信,刘月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亲:“现在信了罢?” 说完,自己也是满脸通红,但她不想再多顾虑了! 沈谦一颗心差点跳出胸腔。 曾经,刘月也这样亲过他,唯一的一次,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她,沈谦猛地站起来,差点没撞翻书案,一把将刘月抱在怀里。 轻轻的人儿,好像柳条依偎,他低下头抵在她头顶,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了,他不是在做梦,他不是。 沈谦落下了泪。 他没有想错,刘月是喜欢他的。 捧起她的脸,沈谦吻了上去,迟来的,二十二年的吻。 门外,沈静眼睛也湿了,她擦了擦,心想等今日过后,父亲恐怕就要致仕了,她会将鸟铳改良好,代替父亲去对付金国的。 而父亲,该去弥补这一生的遗憾了。 第62章 刘月离开了皇宫。 但给陈韫玉留了一件小衣衫,是给女儿穿得, 她一看就知, 虽说这样式一模一样, 可绣得果子配得色每只都不同,这样, 跟昀儿一起穿上的时候, 很有意趣。 “夫人的手真巧。”陈韫玉感慨, “什么时候我也能绣这么好呢?” 祁徽手指抚过这小衫,想到刘月说的话,她不曾给他做过一件衣服, 一时五味纷杂, 但过得片刻, 他又笑起来。 正如陈韫玉所说, 没有更坏的了, 至少他看到过自己的母亲,也知道了她的一生…… 刘月离开之后, 沈谦致仕时坦白了这件事,他没有怪责,这团乱麻,时至今日到底是解开了,不管是好是坏,他最终也有了解脱之感,再不会去在意,去设想, 去回望。 他会一直朝着前方而去的。 “等多做做,女红自然就会好的。”祁徽斜睨她,“你还欠朕几十件,不,几百件中衣呢。” 陈韫玉听得差点吓死:“什么时候欠了这么多……” “怎么没有?”祁徽挑眉,“不是让你多做几件,让朕换着穿吗?这一年三百多日,当然要做三百件的了。” 陈韫玉竟是反驳不出,暗道,就算十天做一件,也得做好几年啊,面上登时就有些灰暗。 祁徽差点笑出声。 其实他刚刚说出口就发现不对,因为轮换着穿,哪怕十件也够换着了,哪里需要这么多,又不是穿一件扔一件,但她却当真了。 生了孩子更傻了。 但陈韫玉就算没想到,也不会真做这么多的,反正祁徽又不会拿她怎么办,她才不答应呢,假装没听见,叫奶娘把孩子抱来:“都吃饱了,给皇上看看罢。” 奶娘得令,很快就去抱了来。 陈韫玉看到女儿就忍不住伸手,是了,她的女儿叫妙妙,光听名字便觉得可爱,当时祁徽告知,她立刻就喜欢上了。 祁徽拦住她:“坐月子呢,抱什么?太医说了,不能受力。” 陈韫玉无言:“这才几斤重啊?” 虽然是有这个说法,可宋嬷嬷还是准许她抱一会会儿的,到他这里,分毫不让。 “反正不行。”祁徽伸手将两孩子接在怀里,朝他们现在穿得衣服看了看……为了分清楚,他早前吩咐过,女儿必须穿粉红,水红,杏红,带红一类的颜色,而儿子不准穿红的,这样就不会头疼了。 现在果然一目了然。 左边是儿子,右边是女儿,他忍不住笑,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对龙凤胎,也不知道长大以后会不会还是一个模样。 陈韫玉没得抱,趴在旁边,拿手指摸儿子女儿嫩乎乎的脸占点便宜。 “过几日满月,朕请了你娘家的人过来。”祁徽道,“你记得吩咐膳房,除了他们,四叔四婶,周王都会来。” “这么热闹!”陈韫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