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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高颖还嘀咕,只是一个人卧轨,不至于突然涌出这么多警察,而且两站一起停开也挺罕见的。 “我不知道!”狗剩干脆地回答,“我和雷奥妮马上过去,她会带你们去和警察说清楚。如果他们知道劫持商店的一个共犯的家属找到了,肯定会带她去现场的。” 雷奥妮发现自从认识了那个奇怪的甚至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失忆黑户之后,整个人生都开始变得有趣了。她本来是一个基层小巡警,拿着一份还凑合的薪水,享受着还算满意的福利,过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突然呢,就有人求上门来找帮忙,而且还不止一次。寻找勒朋先生的信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在班下带着警员证去吓唬一个开亚洲餐馆的,对她还真是第一次。那天,狗剩跟她约好了在地铁站见面,见了二话不说就带着她跟踪自己的女伴。雷奥妮对苏错有印象,就是那个耍赖不给看证件还反问她是不是真警察的中国女孩嘛。 这天,她也要快下班了,听几个同事今天火车站和比利时边境同时发生了一点问题,外面巡逻的同事都调去支援,有可能会上特警云云。正想凑过去问问清楚情况,又接到狗剩的电话,话说得很简洁,大意就是火车站的那位卧轨女子是边境上商店袭击案中一名案犯的母亲。 雷奥妮大为震惊,这人太神了,他怎么知道卧轨的是名女性,连同事都还没说呢,而且怎么知道和边境那个挟持人质案有关系?雷奥妮一点也没怀疑狗剩是个幕后黑手,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很信任狗剩。于是二话不说,三言两语交代完毕,雷奥妮开车接了狗剩前往火车站。 苏错每次看到狗剩和雷奥妮站在一起,就能感觉到一股急流在胸中激荡,太可惜了这金发妞是个法国人,而且一句汉语也不懂,要不然苏错会用自己那张伶俐的京片子嘴把她损个够。算了,留点精力回家损狗剩吧,看他那副贱嗖嗖的样子,什么事儿都找雷奥妮,拜托她也就是个地铁站查逃票的,至于这么巴结么?苏错怀疑自己会不会不小心,批给了狗剩好几次五十块钱让他请客吃饭。 通过狗剩的翻译,雷奥妮知道了一些大概的情况,她把几个人留在那里,自己去找同僚。这就完了?三个姑娘大眼瞪小眼,还指望看热闹的。狗剩瞥了她们一眼,“回家等消息吧!” 几分钟后梁建波打电话叫他们,“警察把美纶mama和法兰都带走了!我看咱们没啥事了,快别耽搁,今天指定连地铁都停了,再不把我那车开走,罚单都够买辆新车了!” 就这样几个人挤上车杀回了家,都挤在电脑前看最新实况转播。狗剩嘟囔着表示不满,如果不是高颖把电视机给扔坏了,看电视新闻多详细呢。 胡美纶这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噩梦!带血的身体倒在她脚下,微微颤抖,那人还活着,在用眼神向她求救,但是她就像被使了魔咒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她缩在墙角,希望整个世界都把她忘掉。 就在两个月前,阿里又回来了!对于阿里,美纶其实连他姓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稀里糊涂坠入了爱河。说是爱,其实自己也很迷惑。只觉得这个三十多岁的壮硕男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雄性吸引力,和法国那些娘娘腔的虚伪男人截然不同。因为母亲的关系,美纶一看到那些彬彬有礼的白人就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抗拒和厌恶。而亚洲人呢,又太唯唯诺诺,往往被欺负到头上也不多吭一声,总是希望别人在斗争成功的时候能分一点好处。 阿里很危险,她心里很清楚,这位北非裔青年没有读过多少书,曾经是开大货车为生,后来因为经济不好被炒鱿鱼,才跑到法国来寻找出路。其实北非人移民法国是非常简单的,有不少人甚至有双重国籍。但是对于阿里,考虑这些问题太伤脑筋,不如坑蒙拐骗偷来得快活。 有一天,在大街上,阿里给自己的同伴放风,看他偷了美纶的钱包。这个亚洲姑娘当时发现了,问小偷要回来。那个偷东西的当街耍起赖来了。美纶站在那里,泪盈于睫,楚楚可怜。阿里突然心眼一动,走过去,装作不认识同伴的样子,和对方“大吵”一架,甚至摆出一副动武的架势,把钱包还给了美纶。 一个义气的热血汉子,一个尚武的战斗民族,就这样,阿里和美纶产生了交集。不知为什么,和mama的吵架越来越多,却越来越爱听阿里说的那些话,那些为了民族大义献身的宗教英雄故事。在美纶看来,这才是热血,这才是生活应该有的状态,虽然为人不解和诟病,虽然会有伤亡损失,但是那样的浪漫。阿里还带着她看了社交网站上的一些事迹和照片,一个英国女孩,出身父母是职业精英的中产阶级,却为了理想,离开了父母和他们为她选的上等私立学校,渡过拉芒什海峡,又穿过大半个欧洲大陆,从土耳其跑到伊拉克,嫁给了当地一个激进组织的武装份子。 她在非死不可上面传了自己的生活照片,金发碧眼白肤的她按照当地妇女的习俗,从头到脚裹上了黑纱,只露出范围在额头到下巴之间的一张脸,抱着一个孩子,温柔地凝视它。那个孩子就是她和某武装分子的爱情结晶了。孩子躺在黑色的包裹里,身上还放着一把枪。 美纶也裹上了“加布丽”,学着阿里族人的样子,拒绝不洁食物,开始祈祷,她祈祷自己和阿里也有一个那样美好浪漫的未来。可惜好景不长,因为圣莫里斯教堂的事件,阿里被抓住了并遣返。美纶不得不回到家里重新面对母亲。 其实在苏错她们的努力下,母女俩的关系是有一点缓和迹象的。至少美纶mama劝女儿多和法兰交往,她也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周法兰没有阿里那么健壮,什么事情都千依百顺,而阿里有时候发火会让她腿脚发软。 可谁知阿里又出现了呢,他又出现在美纶的窗下。美纶一看到他,就欢喜得什么都忘记了,还没来得及问他是怎么回来的,就被劈头问了一个问题,“你是否愿意和我走?我们去那里,去真主召唤的地方,去为了真主圣战!” 美纶热血上头,马上留了一封信就跟他走了。可是,在见了阿里的三个同伴之后,美纶就有点后悔。他们都留着很茂密的络腮胡,一脸凶相,还有一个额头上有道刀疤。特别是这个刀疤男的眼神极其暧昧不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胡美纶,用说不上什么口气跟阿里说了句话,其他人都发出轻佻的笑声。看得出阿里有点尴尬,但他还是配合着笑了笑。美纶突然觉得恐慌了,他们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只能仰仗阿里了。 五个人开了一辆厢型车,穿过鲁贝一直往比利时边境行进,原来的计划是开车开到布鲁塞尔,在那里登上国际列车一路东行。因为里尔的火车站安保工作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