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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火,一时间有些怔愣。他摸摸鼻子,问她,“生气了?” 琬宜把书扔一边,爱答不理哼一声,眼睛闭上。 谢安指着自己,“我惹的?” 琬宜眼皮儿掀开一条缝儿,“自己想去。” 谢安思索一下,把靴子蹬掉,盘腿面对她坐着,讨好掐掐她肩颈,“得了,昨晚不该灌你酒。早上头疼了?” 琬宜挺直腰,冲他瞪眼睛,“不是这回事儿!” “……”谢安被她唬的愣住,张张嘴没说出话。 这么长时间以来,琬宜就像只小兔子,乖乖巧巧的,有时候过火惹得生气了,顶多咬你一口,像现在这么张牙舞爪的时候,第一次。 谢安小心看着她脸色,在心里把最近做的事儿从头至尾过一遍,觉得没什么别的不对,底气又足了。他伸手指戳一下琬宜额头,骂她,“兔崽子,你尥蹶子也得给我安个罪名吧,怎么一通乱踢?” 琬宜跪坐起来,狠狠搡他肩膀一下,“你骂谁?” “……”谢安噎住,到底服软拍拍她后背,“成,不管怎么,老子的错。惹不起你。” 琬宜哼一声,别过头。 谢安看她没别的动静了,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心里松一口气。他把琬宜掐着腰放旁边褥子上,转身去捣鼓刚才拿进来的一堆油纸包。 先用小木签扎一个糍粑放她嘴边,哄一句,“咱这新来了一家南方人,摆摊子卖这个。我看香香甜甜的,你该喜欢,尝尝看?” 琬宜手拢进袖子里,顺着他姿势咬进嘴里,嚼一嚼,没说话。 谢安拳抵着唇咳一下,又去拿另一个,是袋糖炒栗子。琬宜把嘴里东西咽进去,又盯着他的手瞧,谢安失笑,给她剥好了,塞进嘴里,问,“甜不甜?” 琬宜还是不说话,只扭扭屁股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转头看最后一个纸包。 谢安任劳任怨又给拿过来打开,是满满一袋子枣夹核桃仁儿。他拈一粒,掐着她下巴喂到嘴里,又揉揉她头发,“你怎么了,气哼哼的,问什么也不说,就知道给我甩脸子。” 琬宜含着嘴里东西,舌头不动,留一只耳朵听谢安说话,“也就是爷今天心情好,惯着你。要是赶上爷什么时候发火,你再给我这么作,看我怎么收拾你。” 琬宜鼓鼓腮帮子,想起中午时的张枣儿,实在咽不下嘴里的枣,唇一张,直接吐在谢安胸前。 “……”谢安愣一瞬,脸沉下来,掐她耳朵,“你再给我耍脾气?再闹?” “谢安……”琬宜把他手抓下来,张嘴就想告状,可她心里委屈,还没说话,眼里就泪汪汪的了。她伸手把落到谢安下摆的枣扑腾到地上去,又擦擦眼泪,跟他哭诉,“今天有人欺负我。” 看她这样,谢安立即就软下去,他心疼,揽着她肩,问,“谁敢欺负你?” “家里来了个比谢芙还讨厌的人。”琬宜舔舔唇,“赶还赶不走,还出言不逊,讽刺我还骂我。” 她把张枣儿中午对她的不客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但闭口不提阿黄冲上去挠人的事。最后又揩一把眼角,问,“你管不管?” 谢安眯眼,拇指抚过她眼下,脸贴着她的,“熊不熊,怎么不知道掀桌子砸她。” 琬宜把他推开,眼睛盯着地面,“我掀不动。再说了,自己家桌子,舍不得。”她停一下,吸吸鼻子,“而且,我也干不出那事儿。” “就知道窝里对我横。”谢安捏她鼻子,自己下地穿上靴子,又把她扯下来穿鞋,问,“今天来那人,谁啊她?” 琬宜不想解释,扯着裙摆,只说一句,“反正和你渊源颇深。” 谢安不明所以,看她弄好了,再扯过炕上袄子,披她肩上,两人一起出门。 第35章 吃醋 厨房里, 杨氏不在,就只有张枣儿忙前忙后的干活儿。锅里烧着水, 她又是擀面又是剥葱,勤劳肯干的样子像是个买进来的丫鬟。 谢安带着琬宜站门边, 下巴指着张枣儿方向,“就她?” 琬宜抿唇,点下头。她看着他眼睛,问, “熟悉吗?” 谢安撇唇摇头, “没见过。” 琬宜“噢”一声, 整整自己袖子,低头说一句,“人家可是和你熟的很。开口闭口叫你谢安哥哥,亲热着。” 谢安本沉着脸, 却被她这一句逗笑。他舔过下唇,手指从她背后攀上去扯她耳垂,“哎我说, 这酸味怎么这么大呢……中午吃的醋溜饺子?” 琬宜把他手指抖下去,还没开口,就听那边有人唤他名字, “谢安哥哥!” 这声音, 黏腻腻, 含羞带怯, 又夹杂隐隐欣喜, 谢安眉一拧,胳膊上爬了一层鸡皮疙瘩。 琬宜睨他一眼,甩手坐桌子边上,抓了把韭菜放面前,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也没要帮的意思。 顿一会,那边传来两人对话,一人急迫期待,一人冷淡疏离,满满嫌恶。 张枣儿问,“谢安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谢安拧眉,“谁你哥哥。” “……”张枣儿顿一下,转而便就泪盈于睫。她不笨,知道谢安不喜那称呼,便就不提,只道一句,“你忘了枣儿吗?” 听她这样讲,谢安恍然明白刚才琬宜为什么会把枣吐他身上,原来是因着膈应这个。张枣儿看他神情,心底却升起喜悦,“你想起来了?” 谢安懒得和她纠缠谁是谁这个问题,他只记挂着面前这人欺负过他女人的事,语气不善,“听说,你挺自信的?还要留我家里,挤兑我们家姑娘?挺有脸啊。” 张枣儿没想到他竟然开口就提这个,下意识偏头看琬宜,对上她眼神。 琬宜没什么表情,只端正坐着。韭菜剥好一半,整齐摆在一边,她指尖还拈着一根,见张枣儿看过来,缓缓撕下外皮,甩手扔在地上。 简单动作,可放在这样的场景里,总让人觉着带些挑衅。 张枣儿拳头在身侧攥紧,再看向谢安时委屈带上哭音,“枣儿冤枉,这都是jiejie的一面之词,算不得数。枣儿初来乍到,怎么敢惹jiejie不悦,只顾着干活,不敢造次。”她抹一把泪,把衣领往下扯扯,露出三道血痕,还凝着痂,“而且,jiejie的猫抓了枣儿……” 她姿色算是中上,梨花带雨样子看着便就惹人怜惜。张枣儿把泪把握的恰到好处,只一滴缓缓滑落,留在唇角边,话说半句,惹人遐想。谢安却一点没注意到,只顾盯着琬宜瞧。 她坐背光处,烛火晕黄在周身投出暖暖影子,腰杆直着,眼睛望向他。 倔强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赌了好大脾气,谢安摸摸鼻子,走过去坐她身边,“那阿黄弄的?” 琬宜烦躁,平日里冷静自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