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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暗号让在城里的人撤退,可自己偏偏被人缠上了。 “平阳王不是号称战无不胜么,你是他儿子,就这么点本事?” “你爹手下的冤魂终于能告慰天命,哈哈哈哈,那什么六郎的,还以为自己修得是金刚不坏,可笑可笑!” 姜淮神色一凛,一不留神被划了一刀,索性退闪得快,削落了一缕发丝,厉声追问:“他们人呢!” “在该在的地方!很快,很快就会让你和他们一块团聚了!” 姜淮眼见着他脸上的神色一喜,此刻只想将人拿下仔细拷问,等察觉到后面袭来的杀气时已是来不及。 “君上!” 姜淮几乎是同时转身接下那一刀,只觉得肩膀那处被下压了几分,咬牙撑着就对上一双阴鸷眸子。 仿佛那人笑了一下,咕哝说了一句姜淮听不懂的,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双眼太过令人印象深刻,以至于姜淮一下就回想起在林间时的画面,当时的窒息感仿佛又回来,屏着呼吸如临大敌。 “我忘了,我该这么说,终于找到你了。”他轻而易举化解了姜淮的攻击,卸掉了她的武器,仿佛得到什么好玩的东西。 “你怎么会在这——!” 那人恍若未闻,只拂过姜淮的脸颊,指上沾了殷红,伸出舌舔了舔,像是在尝着什么美味。 姜淮后背兀的一阵蚀骨寒意,只感觉整个头皮都炸了。 第44章 夜色四合, 喧嚣尽褪, 显得出尘的宁静。京城贤王府南面的小楼里灯火通明, 不时传出咚咚的碰撞声响, 惊得悬在门口鸟笼子里的鹦鹉飞扑着不住叫唤,“又作了, 又作了” “主子, 您小心。”屋里侍候的丫鬟忙去搀扶那单薄身影,两个一块儿没几下就把人制住了, 倒不是姑娘劲儿大,实在是病着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力气挣扎, 方才跌跌撞撞跑了一通此刻正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得骇人。 “不是奴婢不让您出去,公主吩咐, 您现下静养身子为妙,都是为了您好,您就体谅体谅罢。”那丫鬟苦口婆心。 而被按回床榻边沿的人似乎是匀过了一口气, 额头上汗涔涔一片, 此时抿起唇角,唇上不见血色, 黑发披散,衬得那一张玉面病态苍白,那一张面庞乍看之下像极了去行军打仗的那人,可细看下又能分辨得出不同。 他仿佛是笑了一下, 那些丫鬟刚要松口气, 就见他突然转了凶戾神情:“你们凭何拦我, 滚开——”这一次比以往哪次都凶恶着急。 那丫鬟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却仍是不敢让他这么出去,忙是劝阻:“主子,您小点声儿,这里头” 姜少羡这些日子浑浑噩噩,但凡有点清醒的时候就只记一件事,要出去找姜淮,就算是折腾掉命也要出去找,任谁都劝不住。就眼下这境况,她们这些被派过来知内情的都是狠狠捏一把汗的,哪敢让他出这门! 那些人越阻拦,姜少羡愈是较了全力,几乎是豁出命的要冲破阻碍往外去。“你们这般困着我,是害阿姐,快给我让开——” “主子,那位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公主说过是她亲口应承的,您就莫要再犟了。” “你懂什么——” 这一番推攘撞翻了凳子,连着桌子上摆放的瓷器又滚落,碎声响起的刹那令外头一并走来的人停了下脚步。 “公主吉祥,公主吉祥” 那鹦鹉先开口欢快叫着请安,得了随来的丫鬟添的鸟食,话就说得更溜了,一度盖了房里头的,只余下它叽叽喳喳不停。 萧令仪浅浅笑了笑,冲着身旁锦衣玉冠的男子道,“六哥都这么晚了,还是有些不便的,不如还是改日?”那声音悠悠漫漫,丝毫不像屋子里弥漫的紧张,一只玉臂横了他面前,颦眉说道:“最近阿妧的情绪不大稳,歇下也是不易。” “可我怎么好像听到阿妧的声音了?来都来了,我就瞧瞧她安好否。”司马琰说话的空隙已经伸手推了门去,看着里头的景象兀的愣了一下。 一名丫鬟正跪了地上收拾茶水残渣,另一个不经碎碎念,道是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笨手笨脚,怎么能担负起照看人的职责,等见了人忙是福身请安见过了摇光公主和六皇子。 “是奴婢手笨,打翻了茶水,所幸未惊醒郡主,求公主开恩,饶了奴婢这一回罢。”那拣了碎片的丫鬟跪在地上讨饶。 司马琰却不觉自己听错了声音,神情微微沉下,步子往前踏了一步。 “殿下?”丫鬟唤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没遮掩,仿佛在说这于理不合似的,然司马琰却没看她一眼,径直往珠帘隔挡的地方去。 随着床榻上一张苍白面容遥遥映入瞳孔,萧令仪跟了他身后并未阻拦,反而道,“让六哥瞧个心安也好,六哥也知晓,平阳王府几个哥哥疼她入骨,还有那平阳王更是把她当宝贝娇惯的,现如今却不知为何要遭了这份罪,经历这等变故,就像外头传的那样,若受不住失了心智都可能。” 司马琰的身子微是一僵,即便是再细微也叫一直留意的人察觉,果然见他脚步停滞未在往前。 “六哥且放心,阿妧心疾淤积,御医来瞧看过,未到那地步。只是留我这儿休养阵,好过搅和进这摊浑水里,皇上能暂且饶过平阳王府已经是一件幸事不是么。” “嗯。” 萧令仪掩着眸光,不知在思量什么,而站着的那人根本未顾及上她,直直凝视了里头的人片刻,毅然转身又出来了。 内室里头,一直侍候的丫鬟绷着一张同样苍白的小脸把镜奁摆了正,就瞧见了上面的血迹,萧令仪对接了目光,拧了拧眉,看着自己的心腹丫鬟忙是去查看试探姜少羡的鼻息松了一口气,也甚是无语了。 一转头,就看到坐在了外室的那个。竟还没走。 “六哥?”萧令仪未掩饰诧异,“可是有什么还要交代的?” 司马琰瞥过她一眼,那一眼却是与以往的温柔无害有所区别,仿佛暗藏着什么,他叹了一声,开口道,“让她们都下去罢,我们说说话。” 萧令仪一顿,扬手就让人都退下了。余下里面侍候姜少羡的,司马琰也未说什么,偶有目光扫及珠帘,都透着深沉之色。 “六哥想说什么尽管说罢,你知道的,我口风严,透不出去。”萧令仪难得还打趣了他,司马琰这番模样,若是再瞧不出他对阿妧的那可真是没长了眼了,不过 “听说姜七郎出发那天你就去平阳王府把人接过来,阿妧有你这等尽心的朋友也是福气。” “是姜少羡求到我这儿的。”萧令仪声音淡淡,瞧不出来对此事是上心还是不上心,又或是上了几分。 司马琰打量了她有一会儿,他这个‘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