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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到底是病了还是累的了?” 薛琰叹了口气,“顾公子,明小姐的情况是她自己的事,我不方便向外人解释,总之她今天累了,先让她回去休息吧,再呆在这里,也不能陪你跳舞了。” 顾乐棠显然对薛琰的解释很不满意,“薛大夫,我又不是才认识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她要是真的有什么重病,治疗费小爷包了,需要什么药你只管去存仁堂取。” “顾公子误会了,我只是个大夫,这事儿不经明香小姐的同意,我不能将她的事情公之于众,还请顾公子见谅。” “哈哈,是是是,毕竟明香小姐是个女郎,有些事咱们也不好问,薛大夫不肯说就算了,来人,送明香小姐回暖香楼,”安老板看看顾乐棠,又看看薛琰,他早就听说顾家小公子看中了福音堂的大夫,还是个女师的洋学生, 可这会儿,明眼人都看出来顾家这个小少爷看中明香了,也是,人家明香照样装得了女学生,还自带青楼女子的风流韵致,真不是眼前这个冷冰冰瞪着眼的女大夫能比的,看来这顾小少爷要移情别恋了。 薛琰点点头,“那告辞了,”出去找管家结了出诊费,连送都不用他们送,直接回了福音堂医院。 …… “静昭,怎么样?我今天的表现还可以吧?”顾乐棠一见薛琰出来,立马跟她表功。 “你这个人,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去暖香楼看明香了没?”薛琰瞪了顾乐棠一眼,这人,演戏不演全套。 顾乐棠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过来找薛琰,“去过了啊,在她那儿坐了一会儿,吵死了,我不喜欢呆那儿,就回来了。”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是不是我身上很难闻?唉,我应该换身儿衣裳再来了。”他光顾着怕薛琰等的着急,把最关键的事给忘了。 这个薛琰倒真没注意,“暖香楼里很难闻吗?为什么?” “不是啊,女人不是都不喜欢男人身上带着乱七八糟的香水味?”这个顾乐棠懂,就因为这个,他三哥没少跟那些女朋友们吵架,“我应该换件衣裳再洗个澡的,那里头味太重了!” 薛琰觉得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女人是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身上带着不属于自己的香味,不是自己的男人,管你什么气味呢? 但这话吧,她有些不忍心跟顾乐棠讲,“那你快回去吧,这几天你别再找我了,你得做出陷进去的样子,明天,明天你叫人往暖香楼送花,要那种大束的。” “可我还没有给你送过,”顾乐棠摇摇头,“明天我先叫人给你送,后天再给她送,不行,花我叫别人送吧,算在存仁堂头上,不算我的。” 他才不要给别的女人送花呢,即使是假的。 “你呀,真是的,那这样吧,我买花,我买礼物,以你的名义送过去,”薛琰觉得顾乐棠执拗的可爱,“不过你这几天得多往暖香楼跑几趟。” 顾乐棠对外宣称的是明天就离开汴城回郑原的,这一见明香小姐之后,就选择了推后行程,再加上送花送礼物博美人一笑,这为后头的赎身就做好了铺垫了。 …… 存仁堂小少爷看中了汴城头片明香姑娘的消息还没传开呢,薛琰就被暖香楼的老鸨子千求万请的请到了暖香楼,“薛大夫啊,我知道您不愿意往这里来,可我也知道您是出了名的善心菩萨,不对,就是那外头传的圣母娘娘,人家说您从来不会因为身份瞧不起任何人的,老婆子求您了,您救救我闺女吧!” 薛琰被“圣母”夸的只呲牙,“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我人都来了,还能再转身走不成?人呢?带我去看看。” 明香的房间布置的极为雅致,甚至称得上简素,白纱帐子里的姑娘脸色白的像一张纸,这会儿声息无全的躺在那里,仿佛已经故去。 “香啊,我的闺女啊,你可千万别吓mama啊,”老鸨子已经扑到床边放声大哭了,但她还不忘拉住薛琰,“薛大夫,您给我闺女看看啊!” 这还用看? 就是自己叫她“昏迷”的好不好? 薛琰走到床边,从出诊箱里拿出听诊器,血压仪,一样一样给明香仔细检查,“mama,明香小姐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突然昏迷的?” “什么时候?”老鸨子想了想,“这有一二十天了,加起来都五六回了,一次比一次挨的近啊,薛大夫,您不知道啊,我都不敢叫她出条子了,就是接客,也不敢啊,生怕她一头栽到地上,得罪了客人啊!” 她絮絮的说着自己的苦处,“这几天大夫更是没断请过,谁也诊不出到底是哪儿不对了,可人就这么着一下子就晕了,过一会儿又自己醒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我的闺女哎,可疼死mama了!” 她连神婆大仙都请了一遍了,还特意跑到相国寺花大价钱烧了香,可照样一点儿用也没有了。 你心疼的是你的摇钱树要倒了吧?薛琰白了老鸨子一眼,“哭也没有用,叫我说,你还是给她准备后事吧。” “啥?”老鸨子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没憋死过去,“你胡说什么呢?” 薛琰一指明香,“接下来,她晕倒的次数会越来越频繁,昏迷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然后,她的眼睛会看不见,嗯,也可能下一回倒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你们看着办吧,这病我没法儿治,你要是心疼你闺女,就带她到郑原的圣约翰医院看看?或者去京都试试?” 薛琰把听诊器跟血压仪装进出诊箱,“行了,出诊一块,麻烦结账。” “一,一块?你啥也没看就叫我掏一块?”老鸨子又被噎了一下,“你来坑人呢?” “第一,是你们请我来的,不是我自己来的,第二,谁说我没看?我听了心音,量了血压,也得出了结论,怎么说我没看呢?只不过她的病我看不好罢了,当然,我要是能看好,也不会只收你一块钱了。” “那你看好,收多少钱?” 明香可是暖香楼的摇钱树,她要是倒了,老鸨子去哪儿再弄个头牌回来?“你开个价儿?” “唉,开了也没用啊,我是真看不好,”薛琰走到明香身边,在她头上划了一下,“瞧见没?如果想治她的病,得把头给打开了,把里头的瘤子给割了,我要是会,就不呆在汴城这小地方了,早去京都挣大钱去了。” “头打开?里头长了瘤子?那是啥?”老鸨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清楚!” “说了你也不懂,快结账,我好走,我一个好好的大夫,在这儿久留不好,万一叫人看见,我还给人接生不?” 薛琰不耐烦的提着出诊箱往外走,“她不用管,一会儿自己就醒了,不过你们把人看好了,万一出去晕在哪儿,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