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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起来,把小石子放在何处呢?自己在薛府还没站稳呢,小石子是万万带不进去的。 薛子楚见她担忧起来,便道:“我给小石子安排个住处,派个人来照顾他。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听到薛子楚这么说,秦萝再次转忧为喜。她张开双臂,把薛子楚搂在怀中,由衷的感激,“薛子楚,谢谢你。”一时间把薛子楚弄得有些没愣过来,他手有些尴尬的抬着,这才慢慢的放在秦萝身上,拍拍她。 薛子楚小声道:“小石子看着呢。” 秦萝道:“小石子现在看不见。” 小石子接过了话,“对啊,我现在看不见。”秦萝松开薛子楚,弹了一下小石子的额头。 小石子叫了一声,捂住额头,“我也听不见。” 秦萝把小石子交给了薛子楚,自己心中也放心。这日回来后,她直接让彩画叫了紫竹来。紫竹正在屋内手中握着一块黑布包裹着的东西,美目发愁的凝视着。放回柜子里,又拿出来,来来回回拿不定注意。这时彩画敲门,“紫竹jiejie,少夫人找你。” 紫竹掂量了几下,最终又放回柜子中,“哎,来了。”紫竹沉了下气,这才打开门出来,“小姐找我什么事?” 彩画摇了摇头,“少夫人她没说。”看了看紫竹的脸色,有些惨白,追问道:“紫竹jiejie,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差。”彩画抬手要去触碰紫竹的额头。 紫竹撇开头,看着彩画皮笑rou不笑,“我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刮了一晚上的风,吵得人无法入睡。” 紫竹一脸莫名巧妙,“是吗?昨晚起风啦。可能我睡的太沉稳,竟是不知道。” 到了秦萝的门前,紫竹又定了定神,这才进了屋子。秦萝正在屋子内整理自己的首饰,紫竹看见秦萝收拾,她激灵,便走了过,“这等事,让奴婢做就好啦,小姐怎得亲自动起手了。”紫竹笑着,手中利索的收拾着。似乎那些在秦萝看来凌乱不堪的首饰,到了紫竹手中,都乖乖听话的就位了。 她看着紫竹,坐了下来,“紫竹,你跟了我多久了?” 紫竹收拾妥帖后,转身看着秦萝,“紫竹打八岁起便跟着小姐了,如今小姐十八,紫竹跟了小姐已有十三年了。” 秦萝想了想,也该有了,“日子过的可真快,我都忘记了,你快要过了嫁人的年龄了。” “我们乡下人家出生的孩子,比不得富贵家。要早早寻一门好亲事,寄托终身。二十五岁前嫁人,也是有的。” 秦萝站了起来,走到床前坐下,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信封来,“我记得你说过,过了二十一就成了老姑娘了,若嫁人,就只能嫁给鳏夫之类的。虽然当时你爹将你卖入秦家签的是到你二十五岁,可你到底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情同姐妹,我也不忍看你如此。” 秦萝摆摆手,让紫竹过来。紫竹不明白今日小姐为何提及此事,她有些惶恐,慢慢挪步过来。秦萝拉过紫竹的手,把信封放在她的手上,“这是一些银两和你的卖身契,我先给你,如果你想走了,只管去了。” 紫竹见小姐这是要赶自己走,便扑通跪了下来,“小姐,你这是要赶紫竹走吗?” 秦萝走过去把紫竹搀扶起来,给紫竹擦拭眼泪,“哭什么,我只是怕再忘了。这才提前为你准备好了,再说了,姑娘家,不都该是早早为自己寻一个好人家吗?” 看着小姐这么温柔的给自己擦拭眼泪,便越发的让紫竹内心过意不去。她再次跪了下来,“小姐,你打骂紫竹吧,紫竹对不起你。” “为什么?”秦萝看着紫竹。 “是紫竹鬼迷心窍,把小姐交代的事没有办。前两个月,小姐让紫竹送给小石子他们的银两,紫竹都扣了下来。”紫竹握着信封,跪在地上,用头触地,不敢看秦萝。 但凡紫竹有心,必然不会继续欺瞒。她是了解紫竹的,若非遇到什么难事,是不会做这等事的。虽然秦萝没有直接责备,可她到底还是想试探一下紫竹究竟是否是她认识的那个紫竹了。 “紫竹,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鬼迷心窍,害的小石子在眼睛看不见时,去捡拾垃圾堆里的食物?小铃铛都已经不见了两个月了,小石子眼睛也瞎了两个月了,有可能会终生看不见。这些我都没能知道,我嫁到薛府,行动不如从前便利,我信你,你却是一点都不心疼小石子他们?”紫竹虽是认错,可是秦萝到底是这口气憋在心口,咽不下。 秦萝也只说了这些,方才她收拾首饰盒的时候,便发现少了许多首饰。但念在紫竹照顾她这么多年,她也不想给紫竹难堪,并未提及。 “小姐,是紫竹的错,请小姐责罚。还请小姐不要赶走紫竹,紫竹想一辈子服侍你,哪儿也不去。”紫竹痛哭流涕,看的秦萝也是于心不忍。 她看着紫竹问:“你为何要这样做?出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呢?非要做这猪油蒙了心的事来?” 紫竹这才将头抬起来,“紫竹每月将月钱托人往家里送,这两年,也攒下了些积蓄。父亲便想着把银子拿出去包些田地种着,总比死钱攥在手中好些。可这两年收成不好,哥哥又娶不上妻子,便将家中剩余的钱拿去赌了。本是想着能翻一翻本钱,谁知亏得血本无归,还把包来的田地也给赌了出去。” 紫竹拿起袖子擦了擦委屈的泪,“紫竹父亲气的病倒了,田地的东家要田地租金,父亲也拿不出。地都没了,哥哥便将我卖给了东家做小妾,他都五十了,已经有了十二房妻妾了,我不愿,便要五百两银子做赎金,此事才算作罢。那田大富是我们乡里有名的劣绅,与官家能搭的上话,没人敢惹。紫竹也实在是没办法,才欺瞒了小姐。” 秦萝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甚为可怜,这么多年的主仆关系,可以说是姐妹关系。即便是她在生气,她又怎能忍心再责怪紫竹。 搀扶起紫竹,拿起帕子给紫竹擦泪,“这些年虽你照顾我照顾的好,我将你视作jiejie。你有苦楚,又怎能不告诉我呢?”牵着紫竹的手,二人坐了下来。 “这信封中是六百两银子,你只管拿去。我陪嫁来的体己也不多了,你不够再告诉我,我在想办法。” 紫竹犯了错,没有被责怪,反倒是被秦萝原谅,还帮助她。这使得紫竹措手不及,她那信封还给秦萝,“这银子紫竹不能要,小姐如今在这薛府也断了来源,日后使银子的地儿还多着呢,紫竹不能收。” 秦萝又拉过紫竹的手,“这是命令,你若是不拿着,你哥哥将你抵押给田大富的事如何解决?你父母病老,哥哥定然不会帮你。再说了,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做事,也舍不得你走。” 紫竹又跪了下来,“紫竹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即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好了好了,哭多了可就丑了。”秦萝到底是不忍心责备紫竹,人都有难处的时候,她又怎能落井下石。 “少夫人,